清晨的京城人來人往。
相府門口先是來了一個收夜香的老漢,隨後又來了個送菜的農夫,接著又來了個賣早點的小販。
他們在看到相府門口躺著個一絲不掛的女人後,紛紛駐足,邊指指點點,邊議論紛紛。
相府管事在得到這一消息後,趕忙出府查看情況。
嫌惡地看了眼滿身傷痕、麵目全非的女體,他竟沒認出是相府嫡小姐。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李管事揮手試圖驅散圍觀的人群。
這時圍觀的人已越來越多,一些猥瑣的男子混在人群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滿身傷痕的女體,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仿佛在看一場免費的盛宴。
他們不僅沒有因為李管事的驅趕而離開,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評頭論足,甚至有人開始起哄,試圖靠近那女子。
“嘿,這女子身材雖然不錯,但怎麼傷成這樣?”一個滿臉皺紋的老漢眯著眼睛,嘴角掛著猥瑣的笑容。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妾室被趕出來了。”另一個穿著邋遢的男子接話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嘖嘖,這皮膚雖然被打得青青紫紫,但看起來還挺白嫩的,要是……”一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一抹淫邪。
李管事見狀,臉色更加難看,他用力揮著手,大聲嗬斥道:“都彆看了,這不是我們相府的人!來人啊,快把這女子抬走,扔到對麵街上去!”
身後的家丁們聞言,連忙上前,兩人一組,抬起如同破布般的女體,便匆匆扔到了對麵的街道上。
然而,圍觀的人群並未因此散去,反而有不少人跟了過去,繼續對著那女體指指點點,甚至有人開始猜測她的身份和遭遇。
李管事無奈,隻能命家丁關上府門,眼不見為淨。
對麵街上,滿身傷痕的雲裳,用儘全身力氣,想要告訴李管事自己是嫡小姐,但她的嗓子被毒啞了,無論怎麼掙紮呼喊,都隻能發出“嗬嗬”的嘶啞聲,根本無法讓人聽清她在說什麼。
今日是淩君墨的葬禮,李管事硬著頭皮去請鳳行知起床。
鳳行知罵罵咧咧,起床後先踹了李管事一腳,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梳洗更衣,準備前去參加葬禮。
昨日不知誰將蝶兒進宮的消息傳揚出去了,眾同僚紛紛來巴結自己,最後有人倡議去喝花酒。
許久沒去風月場合的鳳行知,心癢癢的也就跟著去了。
因是彆人請客,他肆無忌憚便點起姑娘來,卻發現自己還是不行。
不過令他得意的是,他還是將姑娘們給伺候舒服了,就是今早發現手指握不住筆了。
通過昨晚狎妓,很多事情他也看開了,自己如今有兒有女,那方麵不行也就不行了,好在自己的手指修長靈活,還不有的是辦法能讓她們欲仙欲死?
他決定了,下月發了俸祿,他就納上幾房美妾,即便是不能用,抱著睡覺也是香香的。
他越想越美,邁著小官步便踏出了府門。
出門便看到對麵街上圍滿了人,他不悅蹙眉,問身邊的管事:“李管事,對麵發生了何事?”
“回相爺,今早府門口出現了一具身無寸縷的女子,老奴看著晦氣,便將其丟到對麵去了。”李管事如實答道。
“混賬東西!你不知道丟遠一些麼!”鳳行知怒吼著,一腳踹向李管事的屁股。
“誒,是是是!”李管事一麵應著,一麵招呼身後的家丁去將人丟遠些。
幾名家丁領命,迅速走向對麵,一麵驅趕圍觀人群,一麵將不著寸縷的女子抬走。
就在鳳行知掀簾進馬車的那一瞬間,不經意瞥見了被抬女子的頭部,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子。
這如胡茬般剛長出頭發的女人,怎麼和雲裳的頭部那麼像呢?
“等等!”他下車叫住了抬人的家丁,緊接著看向了身旁的李管事,“大小姐呢?在不在府上?”
“這……”李管事臉上露出了驚慌的表情,“回相爺,老奴……老奴也沒注意,好像……好像昨天開始就再沒看到過她……”
“什麼!”鳳行知心下一慌,趕忙快步走向那具滿身傷痕的女子。
一把將家丁們推開,他蹲身將女子的正臉掰向自己,入目確覺女子有些眼熟。
此時的雲裳,見鳳行知到來,趕忙又掙紮起來,用那雙充滿祈求的眼睛緊緊盯著鳳行知,試圖通過眼神傳達出自己的身份和所遭受的苦難。
鳳行知在仔細端詳了片刻後,心中猛地一顫,這滿是傷痕、麵目全非的女子,赫然就是他的女兒雲裳!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細看去,確認無誤後,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滔天的怒火與悲痛。
剛要出口相認,突然想起周圍看熱鬨的人太多了,若是他此刻貿然相認,就等於是將自己女兒的名聲毀了。
他忍住相認的衝動,對身旁管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將人從後門抬入。
然而精心策劃了這一切的淩君寒,豈會讓他如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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