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揮舞長斧，橫掃而去。
然而，蘇北不閃不躲，硬生生用身體扛下這一招，巨斧斬在了他的背後。
他毫發無損！
“你不怕死？”巨人驚訝的瞪大眼睛。
蘇北輕哼一聲，“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轟！”
巨斧落下，砸進地板中，掀起滾滾沙塵，巨坑蔓延，碎石亂濺。
“恭喜這位小兄弟成為黃泉決鬥場的擂主。”
蘇北拄著那柄還在滴淌黑色黏液的巨斧，看著腳下逐漸化為飛灰的巨人殘骸，胸腔裡的氣血還在翻湧。
鬥場邊緣的血色沙礫被他踩得咯吱作響，空氣中彌漫的腐臭味似乎都因這場勝利而淡了幾分。
虛空中那張慘白人臉突然裂開無數細縫，從中滲出的幽光凝聚成一枚暗金色令牌，“當啷”一聲掉在他腳邊。
“黃泉擂主令……”蘇北拾起令牌，指腹剛觸到上麵刻著的鬼麵紋路，一股冰冷信息流就猛地衝進腦海。
畫麵裡閃過無數殘肢斷骸堆砌的祭壇、流淌著墨綠色毒液的河流，以及無數披頭散發的鬼影在哀嚎奔走。
最後定格的，是一座懸浮在血雲之上的黑色城堡，塔尖插著半截斷裂的鎮魂幡。
當蘇北拖著染血的巨斧走出試煉場時，通道兩側蹲伏的鬼影突然發出尖利嘶鳴。
這些平日裡隻會機械揮舞骨爪的低階邪祟，此刻竟像見了天敵般縮成一團，渾濁的眼瞳裡映出他身上尚未散去的戾氣。
“是新擂主……”
“他居然能活著拿到巨斧？”
“看他手上的令牌！是百年前失蹤的黃泉令！”
碎碎念的議論聲從街角陰影處傳來。
蘇北抬眼望去，隻見十幾個穿著破爛囚服的遊魂正躲在石柱後麵，他們的身體半透明地閃爍著，顯然是剛經曆過試煉的人類殘魂。
但與其他遊魂不同，這些人看到他時，眼神裡除了恐懼，還夾雜著一絲詭異的狂熱。
“大人！”一個缺了半隻胳膊的遊魂突然撲到他腳邊，“求您收下我做仆從吧！我知道忘川渡口的捷徑！”
“滾開！”另一個臉上有道深可見骨刀疤的遊魂猛地將他推開，“擂主大人怎麼會需要你這種廢物？我曾是人間的盜墓賊，最擅長破解陰界禁製！”
蘇北皺眉後退半步，巨斧在地麵劃出一串火星。
他注意到，每個人的脖頸上都纏著細如發絲的黑色鎖鏈，鎖鏈另一端消失在遠處的血霧裡——那是閻羅界束縛遊魂的“縛魂絲”，據說一旦斷裂，魂魄就會被直接拖入熔池。
為了弄清楚現狀，蘇北隨便抓了個躲在垃圾桶後麵的老遊魂。
這老頭的腦袋歪在肩膀上，眼球渾濁得像蒙上了層灰布，卻在看到黃泉令時突然清醒過來，哆嗦著指向天空翻湧的血雲：“大人您看那片水灘，三百年前還是片開滿彼岸花的平原呢……”
老遊魂的講述斷斷續續，夾雜著無數陰界俚語。
蘇北花了半個時辰才拚湊出大概：閻羅界並非傳說中的地獄，而是由無數個獨立界域組成的混沌空間。”
最核心的“閻羅殿”由十殿閻羅統治，如今大部分界域都被失控的邪祟占據，隻剩下黃泉試煉場等少數幾個還在運轉的區域。
“那些穿灰袍的老家夥最不是東西！”
老遊魂突然激動起來，枯瘦的手指指向遠處一座漂浮著骷髏頭的高塔。
“他們是判魂司的人，專門抓新來的魂魄做實驗！您知道剛才那個巨人為什麼打不死嗎？他的心臟裡被塞了怨魂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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