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連續攻擊數十招,連蘇北的衣角都沒碰到,呼吸漸漸粗重,額頭滲出汗水。
“夠了!”他猛地將兩柄石錘砸向地麵,借著反震之力躍起,雙腿彎曲如彈簧,竟朝著蘇北撲來,想以體重壓製對方。
這是他的殺招,曾在角鬥場上壓碎過對手的肋骨。
蘇北眼中精光一閃,終於動了。
他不退反進,身體如同陀螺般旋轉,斬鬼刀貼著地麵劃出一道圓弧。
刀光閃過,巴圖的腳踝突然一麻,撲到半空的身體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他掙紮著想爬起,卻發現雙腳腳踝處各多了道血痕,傷口不深,卻正好切斷了發力的筋絡。
“我輸了?”巴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腳,他甚至沒看清對方是怎麼出的刀。
蘇北收刀入鞘:“承讓。”
骨都侯臉色鐵青,卻沒說話——巴圖確實輸了,而且對方留了手。
“第二局,烏蘭對蘇北!”大巫宣布。
烏蘭走入場地:“我用的匕首相映月,見血封喉,你小心。”
她難得提醒了一句,足見對蘇北剛才留手的認可。
蘇北點頭,再次拔出斬鬼刀。
烏蘭的身形比巴圖靈活百倍,她腳尖一點地麵,短匕劃出一道道寒光,專攻他的關節和要害。
她的招式刁鑽狠辣,顯然是常年在草原上獵殺猛獸練出的技巧,每一擊都角度詭異,讓人防不勝防。
蘇北不再像對巴圖時那般從容,他將斬鬼刀舞得密不透風,刀身碰撞匕首的脆響連成一片。
烏蘭的速度越來越快,身影漸漸化成一道模糊的影子,場邊的匈奴武士幾乎看不清她的動作。
“就是現在!”烏蘭突然一聲低喝,身影陡然拔高,短匕直刺蘇北的咽喉。
這一擊凝聚了她全身的力量,角度之刁鑽,連大巫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蘇北卻仿佛早有預料,他不退反進,斬鬼刀突然回收,刀柄精準地撞在烏蘭的手腕上。
“哐當”一聲,短匕脫手飛出,釘在遠處的木樁上。
烏蘭隻覺手腕一陣劇痛,半邊身子都麻了,再看蘇北時,對方的刀尖正停在她的咽喉前,距離不足一寸。
“我輸了。”烏蘭乾脆地認輸,揉著發麻的手腕,眼中卻沒有不甘,反而多了些敬佩。
連贏兩場,場邊的匈奴武士鴉雀無聲。他們原以為漢人隻會耍陰謀詭計,沒想到竟有如此厲害的身手。
蘇北收刀而立,目光掃過沉默的匈奴部落,朗聲道:“我與諸位並無深仇大恨,今日交手隻為切磋。但眼下有一事,關乎草原與玄天國的存亡,需與骨都侯詳談。”
骨都侯眉頭緊鎖,揮手示意武士退下:“隨我來。”
進了主營帳,骨都侯取下腰間酒囊扔給蘇北:“漢人,你想說什麼?”
蘇北接住酒囊卻未開封,從懷中取出半塊龜甲殘片:“骨都侯可識得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