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一個聲音響起,這慕峰主,可真是夠,夠……”這個聲沒有把話說完。
另一個聲音響起,“這小子可有得受了。”
慕雪凰冰冷的目光掃去,“咳咳……那什麼,慕峰主,我們隻是路過,路過,這就告辭。”
話畢,屠長老和洪長老兩人立馬溜了,慕雪凰收回目光,視線放在了正在下落的雲邪身上,“筱兒,為師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滾下去,爬,不養廢物。這一個個極致侮辱的字眼,聽進雲邪耳中,卻是如同打入了他的心底。
讓他身體有些顫抖起來,閉上眼睛,不再反抗掙紮,任憑身子自由落下,耳邊的狂風,肆意呼嘯。
寒冷的風,吹得他身子瑟瑟發抖,不知過了多久,好似一瞬,也好似一世。
雲邪終於落地,整個人都迎麵陷入了雪堆之中,說來奇怪,雲邪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砸在地上卻是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感。
不僅如此,他反而感覺,先前因為上山所消耗的靈力和體力,都在不知不覺中完全恢複如初。
而且,最讓他意外和驚喜的是,他才突破不久的境界,已然有了鬆動,隻需一個合適的契機,他便可再次突破。
除了修為境界,他的劍意也得到了升華,本有些虛浮不定時劍意,也好似因為先前那些劍意對他的壓製,讓其得到了進一步的鞏固。
劍意的凝實,讓雲邪對於劍意的掌控,能夠更加嫻熟和自如。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來自他血脈當中的那股神秘力量沒能得到恢複,這一點,就連慕雪凰也做不到。
待檢查完自身如今處境之後,雲邪雙手撐地慢慢站起,拍掉身上的雪渣,臉上無怒無喜,神情更加淡漠。
雲邪率先換了一身衣服,將那件破碎的衣服用靈力震得粉碎。
抬目仰望前方巍峨的劍峰,片刻之後,雲邪身上的劍意有了動作,將其化作劍意鎧甲保護著自己。
誅神也從背後取在手中,手握誅神,劍意環繞四周,一些從天飄落的雪花,落在雲邪四周,瞬時被劍意抹成雪霧。
雲邪再一次走上了登峰之路,一樣的氣刃,一樣的冰雪飛劍,一樣的大雪球,雲邪又重新經曆了一遍。
這一次,雲邪和第一次一樣,被那些氣刃和飛劍劃破了衣服,割破了皮膚,同樣消耗儘了體力和靈力。
但,和第一次有很大不同,在時間上,於第一次相比,要快得太多。
雲邪第一次上到劍峰峰頂時,大概花了三個時辰,而這一次,消耗的時間隻有第一次的三分之一。
在最後雪球那裡時,雲邪沒有與之對抗,選擇了極速前進,在再一次完全耗空體力和靈力時,堪堪上了劍峰峰頂。
這次,雲邪上了峰頂,同樣是直接趴下去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以前倒是不覺得,原來,新鮮的空氣是那麼的美好,沁人心脾,雲邪自從趴下之後,再也起不來了。
腦子裡就跟漿糊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思路。
動了動雪地裡的腦袋,還沒抬起來,隻覺昏沉沉的,一片黑暗襲來,雲邪乾脆利落的昏了過去。
雪花飄灑,落在雲邪身上,好似要將他掩埋起來,慕雪凰走進雲邪身邊,看著趴在雪地的雲邪。
慕雪凰冰冷的美眸中閃過一道奇異之光,劍峰,自古以來便是白帝宗六峰中最難上的那座。
不為彆的,隻因為那是專為劍修所建立的,想要走到這裡,光有頑強的意誌還不行,必須是領悟了劍意的劍修。
在這劍峰當中,隱藏著數不清的劍意,那些都是劍峰曆代前輩所留。
在那些劍意中,都有著其主人生前對劍道的感悟,都是主人臨終之際所遺留下來,對後代弟子的考研。
要是劍道天賦不夠,得不到劍意的認同,那是絕對不可能上的來的。
非劍修弟子,能上,但那也隻能走到劍峰那塊冰碑處,想要到峰頂,必須得達到天階,通過禦空飛行而上。
當初她加入劍峰時,也是花了一個半時辰才上到峰頂,而且那時候她已經是一名領悟劍意的劍修。
就連領悟了劍修的她,都用了一個半時辰,而雲邪這一次,卻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
可想而知,雲邪的劍道天賦是何等之高。
最讓慕雪凰感到意外和震撼的並非雲邪對劍意的領悟力,而是雲邪自身的血脈天賦。
那種特殊且強大的血脈之力,就連覺醒了冰凰血脈的她,在雲邪顯露出自己血脈之際,她的冰凰血脈都曾有過那麼一刹那的恐懼以及敬畏。
要知道,冰凰那可是生活於遠古時代的神獸,那是真神層麵的至高存在。
可就是這樣的存在,卻是在懼怕眼前這個區區不過凝氣三重少年的血脈。
當日在天梯考核之時她就已經發現了,正是因為看到了雲邪的強大,慕雪凰才會將他受入劍峰。
四周的虛空突然扭曲,包括雲邪在內,兩人齊齊消失不見,場中隻留下飛舞飄落的雪花還有一個人形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