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和我說話前先跳一下?”
“這是儀式感!”身材不高的監察隊長用濃重的赫塞口音朗聲回答:
“是和領導說話前的規定動作!”
“這是赫塞人需要的儀式感。是班卡羅爾乃至整個南方行省監察署的規定動作。”
莫測皺著眉頭,有些麻木地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麥克·藥瓶·藥片·針筒·點滴·采血管·麻醉劑”
“停~停~停~”莫測連忙打住,沒讓他說完:
“叫你麥克就行吧?”
“還有.你父母是不是做醫生的?赫塞中間名全都是醫療用品.”
“報告署長!不是!”麥克隊長先是答道,然後似乎是為了很有儀式感地給署長解釋,再次雙腿並攏跳了一下:
“因為我出生的時候,母親難產醫生搶救用到了那些東西。”
莫測很想或者捂臉.卻還是為了保持署長的逼格而沒有那樣做,隻能繃著笑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維持住了表情,莫測對著眼前的平民揮了揮手:
“把他們都帶回監察署!”
“是的,署長!”麥克再次原地起跳
然後,他落地了便將脖子上的銅哨放在嘴裡,發力吹了一聲,然後對著手下們喊道:
“收隊!”
“押解嫌疑人上車,回監察署!”
再然後.莫測就看到了讓他既意外又哭笑不得的事情。
所有的監察員接到命令之後,同時立正,雙腿並攏著向高齊齊跳了一下
仿佛在用這個動作表示“yessir!”
“等等,你等等.”莫測皺著眉頭喊住麥克隊長:
“我想問下,必須都要跳這一下嗎?”
麥克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後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再次起跳
落地之後,這才解釋道:
“是的,不光是和領導說話,接受命令,所有的場合都需要儀式感!”
“集體用餐前,行動出發前,甚至是打靶訓練前,都需要立定起跳。”
“在遭遇敵人的時候,同樣需要這個儀式感,才能拔槍射擊.”
這就是你們赫塞人在其他人看來搞笑而又怪異的原因.特麼的,看到敵人先跳一下,不怕對手先開槍結果了你麼?莫測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監察員與南部落武裝分子之間的對敵場麵,人家那邊槍法精準,而且毫無任何多餘動作,抬槍便射,而自己這一邊.特麼的戰鬥前為了儀式感先齊齊跳一下,然後一排隊員落地成盒。
心下一陣腹誹:
“等回了監察署,我要和你談談這個毛病得改!”
班卡羅爾市監察署問題很多啊,相比之下,南部落那邊才更像是專業的武裝隊伍,才像是真正的軍事化軍隊,而監察署這邊,像是一群負責搞笑的小醜
莫測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赫塞人群說:
“那些年紀已經超過五十歲,走路都費勁的老人,還有那些剛剛學會走路,還隻能在母親懷抱裡麵的孩子對,包括母親那幾個拄著拐杖的殘疾人他們這些人就不用去監察署了吧!”
“放他們回家!天氣這麼熱,彆讓他們這些人倒騰了。”
“是的,署長!”麥克再次起跳,眼神中帶著一絲崇敬的光芒:
“署長大人,您是體恤平民的好官!”
這一回,卡爾德隆親自開車,負傷的彼得·帕克坐在副駕駛上護航,莫測依舊拉著小白,和貓叔坐在後排。
因為被突然襲擊,這一次車隊加快了速度,而且更換了一條滿是坑窪的路線
“班卡羅爾市道路還是比較差的,作為一名熱愛自己城市的赫塞人,我還是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卡爾德隆為莫測解釋了一句,卻是一邊開車一邊斜眼看向小白,問道:
“這個是靈偶吧?”
“隊長,你把靈偶一起帶過來?”
“是啊!”莫測隨口答了一句:“她是我的老婆,一次意外中變成了靈偶。”
這一句話,頓時讓卡爾德隆意識到自己僭越了,問了不該揭隊長傷疤的話,頓時沉默下來,專心開車。
感受著汽車顛簸,莫測心下想到:既然路況好的道路不多的話,豈不是這次襲擊,南部落的很容易就能預測出監察署車路選擇的路線?
他伸手摸了摸貓叔肥胖的腦袋:
“一會,還得辛苦你去查一個人。”
“好的!”
“好的!”卡爾德隆和彼得帕克以為莫測在和自己說話,同時答道。
貓叔卻是抬頭,晶亮亮的貓眼中仿佛在問:
“有線索了?”
到了目的地,莫測這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新單位。
班卡羅爾市監察署在一座小山上,視野相當不錯,能俯瞰大半個市區。
監察署由尖銳的,足夠三米高的鐵欄杆圍繞在一處山頂的開闊地,中間的建築是一棟四層的磚石結構小樓,旁邊則是圍繞著兩棟幾乎規格類似的樓房,三棟樓房都是典型的赫塞穹頂建築,而且在這一路上看過的寺廟中,這種建築非常常見。
卡爾德隆介紹說,監察署是由過去的一個寺廟改造的,當時是信眾們用來朝拜電燈之神的場所。
莫測很是疑惑地問“電燈之神”是哪位存在,有沒有半靈層次的級彆,卡爾德隆一本正經地進行了解釋。
南方行省比彆的城市更晚普及電燈,大概晚了十年左右當時是二十多年前,在班卡羅爾市最初安裝電燈的時候,赫塞人很有傳統地創造了一位新的神靈——電燈之神。
這倒是正如喬不死老爹所說的那樣,任何東西在赫塞人眼中都能成為朝拜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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