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錦已經來接宋全寶了,宋全寶開始收拾東西,表麵上無所謂,但看她磨磨蹭蹭的動作,田鳳雁明白,宋全寶對於跟母親回M國,有著強烈的抵觸情緒。
田鳳雁鬼使神差的問了句:“要不,我讓你爸試著和你媽溝通,在國內定居吧……”
宋全寶眼眸一亮,隨即黯淡下去:“不行,我媽那個人……唉……我前年就想回國來看我爸了,我媽氣得一個月沒和我講話……我要是回國定居,估計她一輩子都不會理我了……”
人家母女的事,田鳳雁也不好太多乾預,心意儘到就夠了。
她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田鳳雁偷偷把宋彧拉到一邊,把一張紙塞在宋彧手裡。
紙張已經殘碎了,被人重新用透明膠拚接在一起,上麵寫著一串英文字母。
田鳳雁解釋道:“這是我帶全寶去發泄時她寫下的,盲猜是一個人的名字,我不認得,就偷偷把紙屑收回來,拚接好給你看。我隱隱覺得全寶在M國出了什麼事,隻是她不說,咱也問不出。我建議你去一趟M國,從這個名字入手查一下,沒事最好,有事也能出手幫她。”
宋彧看著上麵的名字,久久沒有說話。
這是一個男人的名字。
全寶,為什麼這麼恨一個男人?
宋彧點頭:“行,我去一趟,為了方便調查,我會晚她們娘倆一個航班去M國。”
田鳳雁沉吟片刻:“我讓樹華和慧仁陪你一道去。樹華去過M國,和打國際官司的林律師有過交集;慧仁腦子活,解決事情往往另辟蹊徑。沒事最好,有事也能給你打個下手。”
宋彧沒有拒絕,獨木難支,有人幫襯自然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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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夜半。
田鳳雁突然接到了何樹華打來的長途電話。
“雁姨,你快勸勸宋教授吧,他要去殺人!”
田鳳雁的睡意登時全跑了:“怎麼回事?”
宋彧一向自控力極強,讓他失控,事情得嚴重到一定程度了。
何樹華這才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宋全寶寫下的那個令她懊惱而坐立不安的男人名字,是她的同學高德。
高德是英文名,中文名朱林,華裔,父親是國內一家知名連鎖餐飲企業。
朱林借生日會的名義約了同班五個同學出遊,其中就有宋全寶。
生日會上,朱林給全寶灌了不該喝的東西,並與另外一個外國男同學邁克一起強暴了她,還給朱林錄了裸身錄像。
宋全寶曾以“同學的經曆”暗示過母親王錦,結果王錦卻指責那個女孩兒自己不檢點,怨不得彆人。
這無形中堵住了宋全寶唯一發泄痛苦、尋求安慰的通道。
自那以後,宋全寶再也沒提過那件事,開始抽煙、喝酒、夜不歸宿,還用煙頭自殘過。
田鳳雁看見的全寶手腕上的疤痕圓就是煙燙傷。
前陣子,朱林可恥的用裸照逼全寶再次就範,全寶這才嚇得跑回到國內。
被母親帶回M國後,這個朱林又再度上竄下跳了。
有哪個父親在聽說女兒這樣的經曆後能冷靜下來的,不得心疼死。
田鳳雁讓何樹華把電話交給宋彧,隻一句話:“這件事交給我和樹華、慧仁,少則一個月,多則一個半月,我讓那兩個男人身敗名裂。當務之急,你是把全寶帶回國,彆再讓她受到二次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