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謹硯不疾不徐掃了一圈眾人,淡聲道
“本王記得,沛縣等幾縣一帶的守備軍是馮將軍,此事交由馮將軍嚴查,令他五日內查明此事,追回糧草。
如若此事未曾辦妥,守備將軍也該換人了,敵入內部,他毫不知情!”
韓三爺皺緊眉,狐疑的看著韓王,他昨日才動念頭,意欲把馮將軍調回翼州,馮將軍可是他的人。
且查案一事,一向是由縣令負責,由州城派官員主審。
一介武將如何查案。
見韓三爺注視他,韓謹硯側目道“三叔,可有異議?”
韓三叔拿不準這豎子何意,總覺得今日他有意針對他,如此到不好為馮將軍申辨,以免打草驚蛇,如此說不得吞的糧草還得吐出來。
“謹硯此意極好。”
韓謹硯點了點頭,擱了手中茶盞,“接著議事。”
穆三清穆將軍站起了身子
“大燕四分五裂,各五爺、諸侯百般拉攏我們翼州,我們翼州也需早做打算。王爺,是否考慮投一明主,助天下大亂終定?”
左首一名官員“穆將軍此言甚有理,從龍之功,方顯我翼州固重。”
袁都察微微側了側身子,斟酌“誰為明主?世道紛亂,四足鼎立,實難看出誰堪大任。我翼州倒不如,休養生息,一心抵禦外敵。”
右首一名官員見韓三爺示意他,他站起了身子“若我們一心隻抵禦外敵,若天下大定,分藩諸侯,就怕此後,無我們翼州立足之地。”
前首的韓三爺頜首道
“袁都察言之有理,可內亂持久,傷的是我們大燕百姓,致其流離失所。若我翼州……揭杆而起?”
眾人一懼似驚。
“三叔慎言!”韓謹硯打斷了韓三爺,眼眸微沉。
原來三叔還有此誌向。
韓三叔嗬嗬一笑,“怪我嘴笨,胡言亂語,我們韓家一心護翼州百姓,保一方平安。這是祖訓。”
可到底韓三叔剛剛那句試探,在眾人心中丟下了一顆小石子。
韓謹硯敲了敲桌麵,淡聲道
“翼州奉明主,其明主需以百姓之憂為憂,百姓之利為利。若為私己,一心隻為權勢,無天下蒼生之悲念,各州城公侯世家,豈能認?我翼州同理。
此事不急,容後在議。”
室內冗長寂靜後。
穆三清穆將軍摸了一把胡須道
“還有一事,前些日子宣王異軍突起,拿下了萊州、兗州一事,其先鋒大將軍是陳全無。經查實,助他得奇功的是他手下突然冒出一支鬼骨軍,由十至十六歲少年童子軍組成。
其鬼骨軍,善於偽裝,利用其身量年齡,混入人群中,舉起歹念,其手段狠辣、冷血無情。
聽說萊州、兗州屠殺將士三萬餘人。”
眾人大驚,變了臉色。
“竟有此事?我們翼州靠太原等地,宣王對翼州一直虎視眈眈,需得防著宣王對我們翼州下手。”
“使用幼童殺手,有違天和,宣王怎能走此歪道?”
眾人憤慨。
韓謹硯沉聲道
“關於幼童一事,我們翼州今年冬季丟失孩童三百多名,我已去信詢問宣王,宣王來信,說非他太原所為。
一並也說了陳全無練軍數年,多為收留乞兒,練出童子軍。一則助其乞兒為保家為國的將士,二則讓乞兒成為軍戶可成家立業。
不管真假,如今我們暫且未找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