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孫朝陽腦瓜子嗡嗡地的時候,就被人民群眾團團圍住。
孫作家大駭:“乾什麼,乾什麼?”
周圍都是人在喊:“房子分不分,分不分?”
“我一家老小七口住五十平米的房子裡,我憋屈,我憋屈啊!”聲音悲憤蒼涼。
“今天不拿個說法出來,整不死你。”
“老子要房子,必須要房子。”
孫朝陽大叫:“我不是領導,我不是領導。”他朦朧地有些明白今天單位員工造反,應該是涉及到分房問題。
“放屁,你不是領導怎麼還有專車?”一人氣勢洶洶地喝問。
孫朝陽:“我是搭順風車的,不信你們問司機。咦,司機呢……我……還講不講江湖道義?”原來,司機看這邊出了**,生怕汽車被人民群眾弄壞自己吃掛落,腳踩油門,一溜煙逃了。”
北京城寸土寸金,即便是住在城鄉結合部,大夥兒的住房問題都很惱火。不少人都是三代同堂,甚至四代同堂,就擠在一套四五十平米的老房子裡,苦苦地等著單位分房。人說螺螄殼裡做道場,房子小成這樣,隻怕連道場都做不了。
可領導們卻住大樓房,兩居室,三居室,世道不公,蒼天當死,黃天當立,不打他媽的不行了。
眼見著孫朝陽就要被人民群眾捶翻在地,一個三十出頭的姑娘衝過來,不住拉開眾人:“等會兒,等會兒,弄錯了,弄錯了,這人不是當官的。你看看他,胎毛未換乳臭未乾,是領導嗎?”
孫朝陽感動,知己啊,知己啊!不對,這女的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什麼乳臭未乾,氣人。
經女人提醒,眾人才發現眼前這個小夥子確實夠年輕的,唇紅齒白,皮膚細嫩,也就是二十出頭樣子,頓時失望透頂。
就有人氣道:“我管他是不是當官的,管他多少歲,反正今天心情不好,先整死再說。”
那女的撲哧一笑:“現在嚴打,如果是上級當官的,黨群關係惡劣,打了也是打了,人民內部矛盾。如果是外人,人家一報警,大夥兒吃不了就得兜著走。”
這話一出,大家都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