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作家也是小孩兒心性,齊齊發出歡呼:“贏了,鐵森,你就是本屆改稿會四大名捕裡的無情啊!”
史鐵森卻悶悶不樂,回旅館和大家聊了幾句後就說要休息,讓大夥兒散了。他對餘華說:“餘華,服務員根本就是瞧不起人嘛,我當年插隊當民兵的時候,也是特彆能打的。縣裡打比武還拿過名次,我的戰術動作做得那叫一個漂亮。我好手好腳的,他憑什麼不跟我打?”
說著就把健牌香煙扔給餘華。
餘華:“嚴打,不好動手的。”
史鐵森:“餘華,先前我對你態度不好,那是有原因的,想知道究竟是為什麼嗎?”
餘華:“你說。”
史鐵森:“首先回答你問的我一個北京人為什麼要跑來住旅館的問題,我和對象為生活中的一些瑣事吵架了,過來得幾天清淨。我心情不好,看誰都想發火。”
餘華:“理解,理解。”
史鐵森:“其次,你說何情的歌不好,我很生氣。因為何情是我好哥們兒孫三石的對象,而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彆人說我朋友的壞話,我肯定要反駁,要憎惡的。”
“啊,孫三石是你哥們兒?”餘華興奮:“偶像,偶像啊!大史,我跟你說,我太喜歡他的作品了,媽的,都是青年作家,他的作品怎麼就寫得那麼好。沒啥說的,你快把他給我叫過來,咱們必須認識認識。”
史鐵森:“三石最近忙得很,我們也是一個星期才見一次麵,平時根本聯絡不上。反正這次改稿會時間還長,我看看能不能找著人。”
“那好那好,拜托了。”餘華雙手合十,感歎道:“彆人喜歡孫三石,喜歡的是他的《棋王》喜歡的是他的《暗算》,我卻不稀罕。那種風格不適合我,我學的是川端康成,學的是《古都》《雪國》《伊豆舞女》。內心中,對孫朝陽那種玩世不恭的語言風格還是不以為然的,文學是一門嚴肅的藝術形式,必須要表達深刻的內容,而不是拿來取樂。”
史鐵森:“餘華你說孫三石的東西玩世不恭,你自己也不個正經人。”
“不過,孫三石的散文我卻是非常喜歡的,怎麼說呢,就好像是一個白發老者,在曆經滄桑後和你一壺濁酒喜相逢,吹江上清風,看江中明月。”
“你說的是《風雨天一閣》和《都江堰》兩篇散文嗎?”史鐵森微笑:“我也很喜歡,真的是太妙了。之前,朝陽就跟我提過大散文的概念,對我也有所啟發。其實,我最近的創作也在朝那邊靠,很新鮮的體驗。”
餘華一拍大腿:“對啊,這兩篇散文對我啟發也大。我下午的時候寫的東西就是從他那裡獲得的靈感。”
史鐵森:“哦,那我得看看你的稿子。”
餘華:“不用不用,亂寫的,等我定稿後再說。”
“餘華,我另外生氣的一點是你對何情的歌有看法。還是那個道理,歌曲是用來娛樂的,不需要表達什麼。”史鐵森繼續說道:“我今天去買磁帶主要是朝陽委托我調查一下市場行情,看看何情新歌投放後的在樂迷那裡的口碑。”
說著話,史鐵森從包裡掏出一台小錄音機,把何情的磁帶放進去,摁下播放鍵。
“小河彎彎向南流,流到香江去看一看。東方之珠,我的愛人……”優美的音樂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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