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聊完,大家又說起最近散文界的消息。
主編:“現在最好的散文自然是《文化苦旅》,如果能夠把那本書從出版拿回過來就好了。”
一個編輯問:“是不是孫三石寫的那個連載?”
主編點頭:“對,就是他。”
又有一人笑道:“從來隻聽說小說連載,散文連載還是頭一回碰到,開眼界了,沒有點東西,也無法吸引讀者看下去。《中國散文》這幾期我讀過,很喜歡孫三石那調調兒,雅得很。當然,閱讀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我不做判斷。但看市場上讀者的反映,很受追捧,如果能夠出版成單行本,應該能賣得很好。”
主編:“所以,社裡就想把那本書拿回來呀!你們可不知道,上頭都發火了。”
大夥兒頓時來了精神,紛紛問,上級為什麼發火。
主編說:“你想啊,咱們單位不是有本《散文》嗎,號稱國內第一散文雜誌,結果文化苦旅發在中國散文上,你說領導們能不生氣嗎?”
“孫三石本身就是《中國散文》的編輯,他發到自家刊物上不很正常?就算不發到中國散文,北京城裡的刊物多了,《當代》《十月》《人民文學》《北京文學》《青年文學》,哪家的影響力都不比我們《散文》差,甚至猶有過之,人家是北京作家,優先發本地刊物,還能投到天津來?”
主編:“對,問題就出在這裡。孫朝陽的長篇小說《暗算》是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的,雙方合作愉快,《文化苦旅》要出書,肯定也是在那邊。咱們百花文藝雖然也是個金字招牌,但無論如何還是比不上人民文學這個國字號。問題是,上麵壓下來,咱們隻能想辦法了。”
這簡直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無論你怎麼弄,都爭不過人民文學出版社,大夥兒都在搖頭。
木呐是個馬上就要調動的人,日常隱身,也不參與討論。
不過,主編卻道:“對了,周一上午各編輯室主任開工作會議的時候,有位副社長提名讓木呐去和孫三石溝通一下,把稿子要回來。”
木呐愕然:“我,開玩笑嗎?”
主編:“副社長之所以提你的名,那是因為你做過馮驥才的責任編輯。”
木呐好奇:“這兩件事有關係嗎?”
主編:“有關係,前段時間各大報刊討論《文化苦旅》係列散文的時候,馮驥才也寫了文章為孫三石正名,又在文章裡回憶起和孫三石在一起時的情形,顯然二人私交甚好。咱們社的人都和孫三石搭不上線,唯獨隻有你和馮驥才在工作上聯係過,這個工作得你來做。”
木呐這才知道自己剛才連續起卦都是大凶的緣故,原來是要立軍令狀去約稿。
那書稿是那麼容易拿回來的嗎?
如果任務完不成,自己的調動隻怕都要受到影響,倒黴啊!
他也沒有辦法,隻得去聯係上馮驥才,說了這事,然後拿了馮驥才的信,收拾好行李去了北京。
有馮驥才這個關係,孫三石倒是很客氣,看完信,很乾脆地說:“行啊,文化苦旅就給你們百花文藝。”
木呐:”這就給我們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孫朝陽疑惑地看著他。
木呐:“沒有,沒有。”
他心中又在嘀咕:不對啊,這麼容易就談好此事,難道我的卦算錯了?
木呐:“我肚子疼,先上個廁所。“
他急匆匆跑進茅房,拿了銅錢起了一卦,是個水雷屯卦,大凶,意思是前路坎坷,方向不明。
木呐混亂了:“我的修為還是不夠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