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寺:“結城太太,真的不好意思,孫太太真的不舒服,我恰好找她有事請教。”
結城太太正要教訓何情,被小野寺打斷,心中不快,嗬斥道:“小野寺,我們正在給孫太太開歡迎會,你過來找人不覺得掃興嗎?對了,聽說你要去劄幌,什麼時候走啊?”
聽到這裡,太太團們同時把目光落到小野寺身上,然後嘀咕開來。
“小野寺要去北海道嗎,沒聽說過呀,難道是去修津輕海峽隧道?”
“那可就是了不起了?”修津輕海峽這個梗來自高倉健的電影,很紅的。
眾女輕笑。
小野寺麵紅耳赤,顫聲道:“結城太太,請不要說這些。我我我……我大約十月份過去吧。”
又有太太笑道:“北海道挺冷的,小野寺君的小身板,怎麼受得了?”
“聽說那邊也沒有業務,去了大約就是養老吧。”
“真可憐,四十出頭就養老,人生也完了。”
結城太太:“小野寺,你的人生就是一場遺憾。”
小野寺被一群女人圍困,窘迫得要命。何情雖然聽不懂她們說什麼,但也知道他正在圍攻。就起身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和朝陽跟小野寺約了說事,就告辭了,謝謝你們的款待。”
眾太太起身,微微鞠躬。
等到小野寺上樓,見到孫朝陽的時候,眼淚都下來了:“社長,大概就是這樣的情形,求求你,以後不要跟人說我去了總務二科,又要被發配去劄幌的事情,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這天傍晚加班的時候接到西村的電話,被人狠狠諷刺了一通,心裡難過到極點,昨夜也沒睡好,眼睛都是紅的,神色顯得憔悴。
孫朝陽看了他一眼,很不好意思:“小野寺,我確實不知道你和西村還有這樣的過節,跟你道歉了。”
“不不不,是我的錯,我自己沒有混好,讓所有人都失望了。”小野寺鬱悶地掏出香煙,但想到屋裡有孕婦,就捏在手裡沒有點。
孫朝陽拍了拍他的肩膀:“中國有一句俗話,三窮三富不到老。人的一生並不是一條直線,其中還有不少波折。在峰頂的時候我們要戒驕戒躁,在波穀的時候,也不能放棄。小野寺,我想你能度過這一難關的。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說話。”
小野寺感動:“社長,謝謝您。”
孫朝陽:“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小野寺回答說馬上是月底,盼盼殿下要開學了,自己做為他的經紀人,要給盼盼殿下辦理校車接送的事情。另外,電視台那邊給你們夫妻的出場費已經轉過來了,但相關稅務還需辦理。在東京,如果逃稅,罪名很重的。
稅務是很專業的事情,光填表什麼的都得摳破頭皮,更何況孫朝陽語言又不通。
於是,他就跟小野寺約好辦稅務的相關事宜,又有點發愁:“小野寺,如果你去了劄幌,我又從哪裡去找你這樣得用的人啊。”
出場費納稅、《灌籃高手》將來開發ip的相關賦稅,還有自己名下房產的各項契稅,資本主義社會的陷阱實在太多,一不小心就著了道兒。沒有小野寺這樣的助理幫忙,想想都讓人腦殼大。
孫朝陽也有點犯愁了。
小野寺也鬱悶:“社長,我會站好最後一班崗的。”
從孫朝陽家出來,結城太太她們竟然還在樓下,見小野寺出來,都指指點點。
小野寺手指上還夾著那支沒有點燃的煙,憤怒得把香煙都捏碎了:“這女人,真是可惡,我要報複,我要報複!”
接下來一周多時間,小野寺忙起來,先是幫孫朝陽把各種稅收給繳納了。然後,依舊跟著田中小姐一起陪孫朝陽到處看房子。
到這個時候,朝陽君手上的房產已將達到三十套,長期處於不名一文的狀態。
雖然說公寓已經租出去十套,但那點租金相對於每月需要支付的按揭款來說,無疑杯水車薪。
不過還好,因為是新房,第一筆按揭款要在十月五日才需要支付,朝陽君還可以苟延殘喘三十來天。
田中小姐的笑容依舊甜蜜,但小野寺從她的眼睛裡還是依稀能看到一絲憐憫,似乎是在說:朝陽君這個外國人,活不了多久了。
不管怎麼說,時間不以人的意誌而停頓,很快到了九月,吳盼盼居住的日式庭院中那棵楓樹紅的燦爛。水池裡的青蛙開始冬眠,少了往日聒噪。
“有點冷啊!”她披頭散發起床,來到庭院裡,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昨天晚上因為熬夜畫《灌籃高手》,她睡得很遲,以至於精神不濟。
《灌籃高手》的銷量她並不是太關心,故事沒問題,隻要每周有稿費可拿就行。至於榮譽什麼的,她這個年齡的人還不是太渴望。
不過,昨天晚上的畫稿她不是太滿意,感覺畫著畫著味道有點不對。至於什麼地方不對,她琢磨了半天,好像有點明白。這個漫畫故事發生地點畢竟是在湘北市,小日子中學生的思維方式和國內高中生畢竟有所區彆。雖然故事沒問題,但細節方麵還是有點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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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盼盼有點煩惱,點了支香煙。
“或許我應該去讀書了,體驗一下小日子學生的生活。”吳盼盼喃喃地說。
還好,等下小野寺要過來帶自己去學校報名了。
對於未來的學生生活,她竟然有點期待了。
“盼盼,你還沒有開學啊?”一個聲音院子外麵傳來,標準的北京話,有點耳熟。
吳盼盼:“誰,究竟是誰?”
回頭看去,卻見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推開虛掩的門,把腦袋伸進來,竟然是以前國內大學在我孫子老師那裡學日語的同學齊鳴。
吳盼盼大駭,急忙把手中的香煙扔楓樹下麵。然後驚喜地叫起來:“齊鳴,你怎麼來了,太意外了。”
說著就上了手,把他朝院子裡拖。
齊鳴被拖得東倒西歪,叫道:“彆拽,彆拽,你力氣好大。”
吳盼盼大笑:“快進去,快進去,降溫了,外麵有點冷。”
兩同學在異國他鄉見麵,分外驚喜。
吳盼盼手腳麻利地給齊鳴做咖啡:“齊鳴同學,你不是去仙台留學嗎,怎麼跑東京來了?”
齊鳴好奇地看著屋外的日式庭院,讚歎:“真美啊,盼盼同學,你這是發大財了嗎,你父母是個體戶,住這麼好的房子?”
“俺頗有家資。”吳盼盼學著孫朝陽的口頭禪,咯咯笑著,屋子裡滿是咖啡的香味。
齊鳴:“對,我是去仙台留學,學比較文學,已經入學了。這次是和幾個同學來東京玩。我尋思著來都來了,索性過來看看你這個老同學。怎麼樣,什麼時候開學?謝謝!”
就接過吳盼盼遞來的咖啡,埋怨:“盼盼,你可不夠意思啊。提前一個多月來東京,就給我去了一封信,我們球隊的人都在想你呢,特彆是想你辦招待時買的汽水。”
吳盼盼繼續笑:“還打籃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