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孩子想你,我……我也想你。”
“忍耐,作為王的女人你必須忍耐,我要做的是關係族群的大事,這把劍隻要能夠成功打造出來,咱們就能離開阿卡薩世界,再也不會受到羅刹族的侵擾。”
“可是……”
“帶著孩子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告訴族人們耐心等待我的出現,神劍出關之日,就是人類反擊之時。”
“真的能夠做到嗎,羅刹族的精英們,一個個都那麼強!”
“能夠做到的,這把劍非同小可,我能夠感受到其中的力量,我甚至覺得是它在指引我,教導我,將神劍鍛造成形的方法。”
“它在教導你?指引你!”女人望向神劍,那劍柄上的人臉是那樣的醜陋而猙獰,像是死去已久腐爛到骨頭的乾屍,“這詭異的東西在指引你?我們不會被它導入歧途吧。”
“就算如此又能如何呢,隻要有力量,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在所不惜,我們一族已經不能再被羅刹族狩獵了,我們這一輩可以,但是我們的孩子絕對不行,我不能讓孩子整天擔驚受怕的活著,像是沒出欄的牲畜那樣。”
“哎,可悲的宿命,可惡的羅刹族,他們的出現讓我們寢食難安。”
“不,罪魁禍首不是羅刹族,而是高高在上的曼斯洛托夫,它縱容羅刹族狩獵我們,並以此為樂。”
“可是,你確定外麵存在更廣闊的世界嗎,你真的確定嗎。”
“一定有,相信我!隻有去了那裡,我們才能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真的嗎。”
“真的!這裡的世界叫做阿卡薩,是曼斯洛托夫創造出來的,外麵的世界才是曼斯洛托夫原本居住的地方,那裡同樣存在人類和妖怪,我們去到那邊,可以將在阿卡薩世界學到的知識交給當地的人類,以此武裝他們,聯合他們來對付妖怪。”
“這是真的嗎。”
“相信我!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這把劍已經將一切告訴我了。”
“它說的話真的能夠相信嗎。”
“隻能選擇相信,否則我們無法擺脫食物的命運。”
聽了兩人的對話,韓風才知道原來關於外麵世界的一切都是這節脊骨告訴人類英雄的,難怪他能夠知曉打破阿卡薩世界的方法,難怪他能夠知曉阿卡薩世界的外麵還有世界,難怪他能夠知曉那個世界裡同樣存在妖怪和人類。如此說來,很有可能鍛造神劍的方法也是這節脊骨告訴他的,可能脊骨是主動要求人類英雄鍛造自己的,以此獲得屠神的力量。
那麼問題來了,這詭異的脊骨為什麼會出現在阿卡薩世界中呢,人類英雄是從哪裡找到的它呢。
韓風想不明白,按理說阿卡薩世界裡的一切都在曼斯洛托夫的掌控之下,為什麼這詭異的脊骨能夠逃脫曼斯洛托夫的掌握呢,逃脫了掌握也就罷了,脊骨為什麼選擇人類英雄打造自己呢,人類英雄有何特彆之處呢。
一個謎題被解開了,但更多的謎題沒有得到解釋,脊骨的來曆,人類英雄的來曆,兩者為何會碰麵,又為何能夠逃脫曼斯洛托夫的視線,仍舊是未解之謎。
在韓風沉思的時候,女人已經走到了人類英雄的身邊,將籃子裡的孩子放在地上,從後麵抱住了人類英雄,雙手交叉扣緊他的胸膛。
終於,人類英雄終於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身注視女子,兩人四目相對,最終親吻在一起,那一吻中包含著分彆已久的深情。
這個時候,在人類英雄和他的妻子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一縷白色的煙氣偷偷地從劍上的人麵中飄了出來,煙氣像是有靈魂的,雞賊的躲過了兩人的注視,偷偷鑽入繈褓中孩子的體內,從他的嘴巴和鼻孔鑽進去,拚命地往裡鑽,很快就融入其中。而在他融進去後,孩子的整張臉都改變了顏色,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非常明顯,像是整個人都被某種不可抗拒的外力占據了。在此之後快速恢複常態,恢複平靜,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這詭異的一幕隻有韓風看到了,她走上前注視繈褓中的孩子,發現他的眼神再也不是純淨無暇的,而是詭異邪魅的,緊攥的兩隻小手鬆開了,咧開嘴對著韓風邪魅一笑。
“他能看到自己?”韓風居然被一個孩子嚇得連連後退,而她的聲音也又一次引起了女人的注意,女人和人類英雄分開了,快速走到繈褓中孩子的身邊,將他重新抱起,而此時孩子已經閉上了眼睛,重新陷入沉睡之中,隻有韓風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裝的,孩子已經不是人類英雄和女人的結晶,他的靈魂已經被占據了,被脊骨之中儲藏的一縷靈魂占據了,就此成為傀儡。
“我走了!”女人低著頭離開,再也不看人類英雄一眼,擔心自己控製不住留下來的念頭,眼淚從女人的眼中流下,像是一連串晶瑩剔透的項鏈。
當洞穴重新安靜下來,當洞外的光不能照入,人類英雄並沒有繼續自己的鑄劍事業,他找個地方坐下,深深地歎息了一聲,這一聲歎息不應該是從一個英雄嘴裡發出來的,因為其中夾雜了太多的無奈與悲觀。然而韓風卻一點都沒有因此輕視於他,她理解男人,理解他身上的擔子,一個人為了族群的興旺孤身一人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鑄劍,單這份毅力,單這份決心就不是其他人能夠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