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留下你,也是我的職責。”
“你早就知道我在這裡對吧,所以千年時間閉關不出,關閉阿卡薩世界的大門不與外界做任何交流。”當劍上的靈魂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韓風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為什麼偉大的掌控阿卡薩世界一切的曼斯洛托夫唯獨忽略了脊骨的存在,忽略了人類英雄是人類和妖怪的結合體,忽略了脊骨和人類英雄的接觸,忽略了人類英雄正在地底鑄造神劍,原來很有可能,這一切它早就知道,但是由於某種原因,選擇了縱容,或者說觀察。
狂嘯的風忽然就平息了,周圍變得非常寂靜,寂靜到隻能聽到偉大的曼斯洛托夫的呼吸,它低沉的注視著佇立在山頭上的人類英雄,一言不發,仿佛是默認了。
“所以你也必須承受我複仇的一劍,因為一旦走了,你就無法向那個家夥做出一個交代!”人類英雄咆哮,滔天的力量噴薄而出,仿佛是火山爆發,他的眼睛徹底變了顏色,全身皮膚發紅,經絡浮現在皮膚表麵好像是火山噴發前的紋理,“你覺得愧疚對吧,愧疚當年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愧疚當年跟隨那個家夥一起討伐於我。”
依舊是沉默,麵對人類英雄歇斯底裡的咆哮,大妖曼斯洛托夫選擇沉默以對,它不願意說任何話,然而這種沉默本身又表達出了某種態度,讓人類英雄,不,是劍上的靈魂更加瘋狂。
“你明知我就藏在阿卡薩世界裡,卻不點破!明知人類英雄與我接觸卻保持沉默,說到底,你是希望給我留下一個回複療傷的清淨地的,可是你沒有想到的是,我居然沒有選擇借此療傷,而是用自毀的方式重塑肉身和靈魂,與人類英雄融為一體,化作複仇之劍,以劍斬天,向那個家夥展開血腥報複!”
“你真的是瘋了。”麵對劍上靈魂的咄咄逼人,大妖曼斯洛托夫再也繃不住,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是瘋了,我瘋狂的原因你應該知道。”
“你也應該知道,在由我創造的阿卡薩世界裡,在紫月亮下麵,我是近乎無敵的!”
“從我出鞘的那一刻開始,便再沒有無敵一說。”
“你確定?”
“曼斯洛托夫,你是同類中最聰明的一個,也是最有靈性的,你擅長創造,不願意破壞,創造是比破壞更有力量的術式,掌握了創造術式的你,本身就是超越一切的存在。
可惜啊,可惜你天性懶散,絕大多數的時間都用來睡覺了,偶爾醒來也是看幾場猴戲,根本毫無作為,因此本有機會超越一切的你,卻偏偏原地踏步,停滯不前!你難道就不後悔嗎,你就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野心嗎!”
“我本不想介入任何爭端,創造一片世外桃源是我心中唯一的願望,雖然在你和他看來,這個願望非常可笑,然而這是我的願望,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並非不想變強,但我覺得過度的強大是世界不可承受之重,就好像我永遠將阿卡薩世界維持在可控的範圍內,因為這個限度,會成為世界和諧的基礎。”
“那是你以為的和諧,阿卡薩世界的人類過得並不幸福,阿卡薩世界的羅刹族不過也是你的玩物,你太任性了,一直在以個人的意誌去任意妄為,卻忽略了世界本身的客觀規律!”
“反正時至今日,無論我解釋什麼都沒用了。”
“你躲不躲開,我最後問一次!”
“如果說,注定有神要站出來迎接你憤怒的火焰,那我隻能作為第一個。”
“天龍之中你是最特彆的,想必我吸了你的鮮血之後,能夠變得更加強大。”
“你自稱天誅已是犯了大忌,不及時回頭必將追悔莫及。”
“你錯了,這個形態下的我,已是真正意義上的不死不滅,即便是你們幾個家夥聯手,我也不會受損分毫,頂多是被封印而已,可是一旦解封又會生龍活虎。”
“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以人、妖混血的血液為引,在幽冥之火的炙烤下,經曆上千萬次的捶打最終凝成劍形,最後以隕星鐵水覆蓋軀體表麵,至此打開新生,天誅劍出,世上已再無能夠傷害我的東西。”
“以人、妖混血的血液為引?在幽冥之火的炙烤下?經曆上千萬次的捶打!”大妖曼斯洛托夫不由自主地重複了一遍,碩大如山嶽的頭顱忽然從雲中探出,凜冽的氣勢向著地麵壓來,如同泰山壓頂,“好好活著難道不好嗎,你是不是瘋了!幽冥之火是地獄之火,專門燃燒靈魂,據說產生的痛苦會直達靈魂深處,讓被炙烤者生不如死,你卻主動要受它的燒灼?上千萬次的捶打改變形態?以你生前的體魄,哪怕隻是一枚鱗片,想要改變形態也並不容易,卻偏偏要承受上千萬次的捶打強行改變?你簡直是瘋了,你徹頭徹尾的瘋了!”
“你覺得我瘋了?但我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好,因為我已是世上唯一具有斬天之力的存在。”
“值得嗎,我再問你一遍值得嗎。”
“接劍吧!阿卡薩世界的創造者,大妖曼斯洛托夫,用你的身體來鑒證重生之後我的強大。”
“我也真想看看,變成這個鬼樣子的你,到底是否真想自己描述的那麼強!”
“大妖曼斯洛托夫,你擁有創造的力量,本是世上最極致之力,可惜偏偏不會加以利用;而我,在重生之後也創造出了一種極致的力量,這種力量叫做詛咒,會伴隨你一生一世,讓你永遠活在痛苦之中,承受我曾經的苦難,好好體會吧!”
“吼!”大妖曼斯洛托夫咆哮起來,恐怖的嘯聲振聾發聵,仿佛是一個肉眼可見的巨大氣團從天而降,周圍的樹木都被壓扁,地麵出現了一個以人類英雄為圓心的深坑,距離最近的人類英雄的妻子和孩子都遭到了牽連,被擠壓在地上一動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