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克城的母親河是塞納河,這條河從外麵的世界流入約克城,貫穿全城,除了海水淡化獲得的飲用水,唯一的淡水來自塞納河。
因此,塞納河沿線是受到嚴密的保護的,不允許商用,也不允許普通人隨便取用,唯一一處例外在城市廣場這裡,塞納河流過城市廣場的中心,與周圍的花圃相映成景,宛若是一片世外桃源。
流浪漢們如果渴了想要接近塞納河的話,會遭到保安的驅逐,因此他們輕易不會這樣做的,畢竟城市廣場可能是約克城唯一適合流浪漢短暫生存的地方了。
帝國大廈裡的達官顯貴們已經多次要求城市廣場驅逐這些臭烘烘的流浪者了,在他們想來,這群餓漢的存在不僅打擾了他們欣賞良辰美景的雅興,也讓城市廣場應有的繁華喪失。韓風以一己之力在背後駁回了多次他們對城市廣場的發難,最終將流浪漢留在了此處,總算給約克城增添了一點溫情。
前一段時間,韓風讓眼鏡男建立的援助站點已經建成了,流浪漢們到了特定時間就會去那裡去飯,按理說是不會被餓死掉了,但是城市裡的流浪者仍舊在減少,而且減少的數量很快,有傳說,是惡魔在偷偷的吃人。
韓風站在塞納河畔,望著樹林下的流浪者們,露出哀歎的神色,她今天帶著小吃、小永夜、牛魔一起來到城市廣場,是因為最近惡魔吃人的傳說越演越烈,更甚之,有人傳說惡魔來自於水裡,來自於塞納河。韓風反正在家裡呆著沒事,就過來看看。
塞納河位於城市廣場的深處,周圍到處都是花圃,河上立著一座拱橋,實施戒嚴已經很久了,河上看不到任何的船隻,河岸上也見不到旅人。
韓風距離河畔近了之後,馬上就有執勤的保安過來阻止,韓風催眠了他,這才成功登上塞納河的拱橋,站在拱橋上麵,韓風確實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水麵下麵不僅色彩暗沉,而且好像影影卓卓的藏著什麼東西,好像體型很大。
韓風將妖力覆蓋在眼睛上,重新觀瞧塞納河,發現水麵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霧氣,仿佛是結界一般,而水麵下確實存在一些巨大的魚,很像是鯰魚,不知道是否是因為缺乏天敵的緣故,導致它們的體型大的不得了,有些鯰魚能夠長達六七米,嘴有一米多寬,估計連人都能吞進去。
“好像是有點古怪的。”韓風蹙眉尋思著,鼻端卻傳來火焰燃燒產生的刺鼻氣味,馬上抬頭望過去,左右尋找之下,發現兩個人躲在橋洞下麵燒紙。
要知道,塞納河是很寬的,因此橫跨整條河的拱橋就特彆的寬和長,也特彆的高,橋洞下麵有人按理說是可能的,但實際上因為長期實行戒嚴管製,導致這種現象幾乎不可能存在,他們究竟是怎麼進去的?
韓風好奇地走了過去,她往前走的時候,身體沉入了霧中,再回身,卻發現外麵的景物和霧中的自己好像不是處在同一個時空下,她生出警覺,想要退回去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做不到了。
韓風拔劍,擺出劈斬的架勢蓄勢而發,卻又主動放棄了,收劍回鞘,向著橋洞下麵燒紙的人走過去了。
韓風的雙腳踩在厚若棉氈的草皮上幾乎沒有任何聲響,走過草皮雙腳踩在砂石河畔上的時候,腳下的石頭略微有點硌腳,但仍然未發出絲毫聲響。
眼前的火焰越來越旺盛了,熾熱的火焰燃燒形成橙黃色的火焰,兩個人一蹲一站不斷往火堆中扔紙,從穿著來看,不像是約克城的。
直到韓風站在他們身後站了一會兒,其中一人才看到火焰映照下的韓風的影子,轉身看時,見到是一個陌生人,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
“你……你是誰?怎麼來到這的?”說話的是個男人,看麵相二十歲出頭,臉上有著剛出茅廬的青澀。
“該問這話的是我吧,你們怎麼進來的?這裡是塞納河,可不是隨便出入的地方。”
“塞納河?這裡怎麼會是塞納河的?這裡明明就是冥河啊。”
“冥河?這裡怎麼會是冥河呢。”
“你看那。”隨著少年的指向高處,韓風抬起頭來,看到那寫在橋上的字如同五雷轟頂,可不是嗎,那橋身之上赫然寫著幽冥二字。
血紅色的底板下麵,用黑色的墨汁書寫成的幽冥二字,筆法蒼勁有力,但是筆墨用的過多,過剩的墨汁從字的橫豎撇捺上麵流淌下來,好像是一隻正在流淚的眼睛,又或者是正在往外淌血的傷口。
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韓風如同五雷轟頂一般,一時間有些緩不過勁來,反而是西亞在識海中安慰道:“鎮定,叫幽冥的不一定就是幽冥。更何況,幽冥對你來說是大大的福地,根本沒必要畏懼。”
“可是……塞納河怎麼會變成了冥河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一定有原因,這不正是你這個大偵探需要調查的嗎。”
“好吧。”韓風穩穩心神,從收回目光重新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他旁邊的人也轉身了,是一個女人,同樣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此前女人蹲著往火裡麵扔紙,男人站立在她旁邊。
“相信了吧。”男人穿著一件灰色的褂子,袖子挽起,褲子是那種粗布製成的,眼睛很亮,看著還算友善。
“敢問兄台的名字是?”這樣問的時候,韓風順勢使用了嗜血術,想要提取對方血液中的記憶,沒想到周圍的霧中存在著一種力量,居然將韓風的嗜血術給禁止了,這讓韓風更感慌張。
“劉喜。”男人爽快地回答了,並且馬上指向旁邊的女子,“她叫劉濤,我的老婆。”
“我叫韓風。”韓風見對方如此坦然,便也爽快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實姓名。
“你好。”
“你們好。”韓風馬上問道,“你們這是在?”
“送死人上路,讓他在冥界帶足了盤纏,下輩子投個好胎。”
“那你們是?”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但既然來了,可能就再也沒辦法離開了,隨我來吧。”劉喜這樣說的時候,劉濤在後麵猛拽他的衣服,偷偷地說道,“你又帶人回去,忘了上一次怎麼被村長教訓的了?”
“見到便是緣分,不跟著我們,她隻能困死在這裡,難道便看著她死掉嗎。”
“這女人壽元雖然未儘,但也差不多了,來此可能是陰差陽錯,誤打誤撞,我們何必生事呢。”
“遇到我算是她該著了,被賜姓之後就是我們的族人,以後留在村子裡,自然不用死了。”
“上一次也是你帶著一個人回去,雖說是賜姓了,可是村長沒少數落你,你這次又這樣。”
“我覺得,這女人不壞。”
“你說什麼!”
“誒誒誒,彆誤會,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是說,這女人看起來本性不壞。”
“好好好,隨你吧。”劉喜和劉濤兩口子,一開始說話的時候還壓低了聲音,到後來嗓門越來越大,韓風聽的真真的,除了覺得特彆的尷尬,還感到深深的吃驚,按照他們的說法,自己如果離開了他們八成是回不去了,甚至還可能死在這裡。
“你怎麼想?”韓風在識海中偷偷的問西亞。
“這地方我從沒來過。”西亞坐在月亮上,一副嚴肅的表情,“你呢永夜,你在約克城生活的比我久,知道這處存在嗎?”
“從沒聽說過。”識海中的小永夜悶悶的回應。
“我們是不是遇見鬼了?還是又到了平行空間?是因為冥界和約克城的空間裂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