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裡很多人都變得不對勁了,不是精神不對勁,而是身體不對勁,女人的下巴上麵長出了胡須,男人的喉結不見了。轉化的過程需要一定的時間,很多人一夜醒來,發現自己的性彆好像變了,原本是女人的變成了男人,原本是男人的變成了女人。
德雷的計劃明明沒有實施,為什麼城市裡麵出現了如此恐怖的情況呢。出現這種可怕現象的街區很快就被封鎖了,幸好還隻是一條街出現了問題。
穿著防護服的執行組戰士們持槍守衛著出口,轉變了性彆的男人和女人被強行聚集在足球場裡,帳篷是他們唯一的居所,每天的食物固定從外麵送來,食物的量不會太多,能夠吃飽已經很不錯了。
韓風騰起了護體的結界站在足球場弧形頂棚的最高處,望著下方轉變了性彆的人們,陷入深深的思慮。
上位者給她的命令是“殺掉眼前這些人,防止瘟疫擴散”。
但是韓風覺得,德雷研製的藥物隻能將男人變成女人,而且藥物明明還沒有噴灑呢,也就是說還沒有產生效果,眼前這些人身上出現的性彆轉化,一定是因為異能者的特殊異能導致的,而那個異能者很可能就在這些人中間。
所以上位者讓她殺人其實是有兩重含義的,第一,如果是瘟疫,那就從根上斷絕;如果是異能者所為,異能者大概率就在這些人中間,殺了,異能也就沒了,其他人就沒有危險。
沒人想從男人變成女人,也沒人想從女人變成男人,這是災難,不是好玩的事情,萬一改變不回來了,前半生積累的信念就會付諸東流。
人太多太多了,使用嗜血術逐個讀取記憶根本不現實,海量記憶通過血液湧入腦海會將自己的大腦撐爆的。但是韓風不想殺人,她給自己定了三天的期限,如果三天之內無法破案的話,就將眼前這些人全部殺掉,其實這也是給上位者立下的軍令狀,上位者隻給了她一天的時間,韓風拖到了三天。
當執行組的組員們荷槍實彈的守衛在那裡的時候,其實球場上的人們已經失去反抗的能力了,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漫無目的的遊蕩著,一個大催眠術就讓他們乖乖的安靜下來,畢竟都隻是一些普通的人類。
性彆轉換的可怕在於,你不得不徹底改變生活的習慣,從你發現自己喉結失去的那一刻,你就已經不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
韓風思考著整間事情,這事情很詭異,如果細思的話,第一個出現性彆轉換的應該是德雷,現在想想,德雷從飛機的升降梯上掉落下去的時候,性彆轉換就已經發生了,她被關入了瘋人院,飛機停飛,裡麵裝載的可怕藥劑全部遭到焚燒清理。
焚燒地點就在飛機場,是連飛機一起銷毀的,然後就是德雷製造這種可怕藥劑的工廠,無一例外全部遭到毀滅。無論是工廠還是飛機場,距離腳下的街區都有一段距離,為什麼其他人沒什麼事,反而是這條街出事了呢,還有德雷,德雷當時到底是怎麼完成性彆轉化的。
當天的監控韓風看了一次又一次,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準確的說,德雷從飛機的升降梯上掉落下來,是被憤怒的人群拽下來的,當時的情況太混亂了,人們憤怒的衝向德雷和她的飛機,將德雷拽下飛機,施以怒火,無數雙手抓向了德雷,可是完成性彆轉化的隻有德雷一個人,這說明了什麼?
還有,德雷性彆轉化完成之後不久,城市裡開始出現怪事了,男人變成女人,女人變成男人,轉化需要一定的時間,時間限定為睡覺的時間,也就是一夜之間,你的性彆就發生變化了。
後來發現,那些完成了性彆轉化的人多數來自於約克城中唯一建設了足球場館的菲尼遜街,執行組的人快速行動,將整條街的人抓在一起進行集中隔離,誰都不知道這是瘟疫、病毒還是異能,所以隻能暫時觀望。
三天時間,韓風手裡隻有三天時間,三天一到就要將場地裡的所有人就地處決。
韓風來到了關押德雷的瘋人院,德雷現在是被單獨關押的,關押在一個密不透風的玻璃房子裡麵,擔心她的身上攜帶病毒。
她剛來瘋人院的時候,是沒有被單獨關押的,和其他人住在一起,德雷接觸過的人也沒有表現出性彆改變的特征,這就是說,異能應該不是掌握在德雷手裡的。當然,也不排除德雷故意故弄玄虛,明明掌握著改變性彆的異能或者是瘟疫,故意不對周圍人使用,反而去遙遠的地方擴散。
望著玻璃房間裡瘋瘋癲癲的女人,韓風又一次讀取了她的記憶,變成了瘋子的德雷,她的記憶是混亂的,是毫無頭緒的,是顛三倒四的,從裡麵讀不出什麼。
按照上位者的意思,現在最好將德雷殺了,即便其他人可以不殺,德雷必須殺,因為德雷是第一個出現性彆轉換的人,也就是源頭。如果攜帶致命的病毒,那麼一定是她攜帶量最多;如果是異能者,異能很可能就在她的身上。
看著瘋瘋癲癲的德雷,韓風卻覺得這個人不能殺,她是有理由的,不單單是出於對生命的尊重。如果一切都是以德雷為基點開始的,那麼她身上也最可能出現解藥,不是嗎!
但是這件事情還是很亂,韓風理不出一個頭緒。她望著德雷,看了她來到瘋人院後所有的監控錄像,確定沒有人接近過她,也沒有過外出的經曆。
她想了想,給執行組的人打去了電話:“當時,德雷手下的那些實驗室成員,他們都是怎麼處理的啊。”
“報告組長,已經全部關押到監獄裡麵了,最少麵臨二十年的監禁。”
“哪所監獄啊。”
“斷壁山監獄。”
“都關在一起嗎?”
“是的,組長。”
韓風掛斷了電話,開車朝著斷壁山監獄去了,斷壁山監獄是約克城裡唯一的一座監獄,位於西郊,距離迷霧覆蓋地已經很近了。約克城大多數做了壞事的人直接就被處決了,有極少一些有著特殊身份的人沒有遭到處決,會關押在斷壁山監獄裡麵,但是監獄的死亡率很高很高,基本上活不到出獄,就被扔到焚化爐裡麵燒成渣了。
現在,韓風要調查的是性彆轉換出現的源頭,德雷身上的嫌疑暫時被排除掉了,那麼她隻能來找這幾個德雷手下的科學家了。她知道的,德雷的實驗室一共有五位科學家,都是性彆研究領域的頂尖人物,他們五個聚集在一起,通過長時間的人體實驗,真的就研究出了一種將男人變成女人的藥劑,與以往那種痛苦的藥劑不同,他們研製出的藥劑特性非常溫和,而且給人帶來的是轉化而不是閹割,是讓一個男人徹底擁有女人的生理特征,而非直接藥物閹割,這是一個裡程碑式的發現,對於那些想要改變性彆的人無疑是巨大的福音,可惜被德雷用錯了地方,所以乾脆就全部銷毀了,包括他們的實驗資料,實驗機器,實驗產物一起銷毀,絕不允許存在,防止落入充滿惡意的人類手中。
實驗室裡的五位科學家,雖然為虎作倀做了不少壞事,但是考慮到他們確實在科學界有一定分量,直接殺了不太好,所以就判了二十年的監禁,關到斷壁山監獄裡麵來了,而德雷其他的幫凶,也因為五位科學家沒有被處決而保全了一條命,同樣被關到斷壁山監獄裡。
韓風開車來到監獄的時候,天上落下了密集的雨珠,陰雲密布,黃色的路燈每隔十五米聳立一個,將前進的路引向了那霧中的所在。
這裡距離迷霧區域太近太近了,隨便一陣風就會把迷霧吹過來,導致整座監獄看上去就像是惡魔的頭顱,充滿了陰森可怕的氣息。
韓風駕車駛入監獄之中,閘口吱扭扭的打開,居然和城堡護城河開啟的聲音有點像,車子停在監獄裡麵,獄警們早已把韓風要找的人集中在了一起,他們都是血族的戰士,而非普通的人類。
“組長,你來了。”監獄長親自迎接韓風,他隻是執行組的一個士兵而已,而監獄裡的那些獄警,其實都隻是執行組的後備力量,因為實力不濟不能進入執行組,又有著一定的戰鬥能力,才來到這的。
韓風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人都聚齊了嗎。”
“聚集齊了,組長。”
“帶我過去。”
時間不多,韓風來到了五個科學家的麵前,直接提取了他們的記憶,通過讀取記憶知曉,科學家們雖然是德雷的幫凶,但是一直都隻是從事科學領域的研究,德雷召集他們的時候,是宣稱要從事一項偉大的造福人類的科技變革的,要徹底改變那些想要變成女性,而又必須經曆長時間的手術折磨的人所麵對的困境。
五個科學家完全被德雷忽悠瘸了,信任了她,組建了實驗室。當然後期因為種種原因,他們也開始凶相畢露,在無辜的人身上進行了殘酷的人體實驗。德雷因為已經發瘋了,她的記憶是混亂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幾個科學家的記憶那真的比現場畫麵還要真實,完全不會中斷,而且曆曆在目。其中受害者所經曆的折磨,受害者的哀嚎和呻吟至今回響在耳畔,當時的情景宛若人間地獄一般。
畫麵到此,韓風心裡麵忽然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她撥通了執行組的電話,問道:“受害者的名單有嗎?”
“組長,你說的受害者是指?”
“就是受害者的名單!所有被德雷抓去研究的,進行過性彆轉換實驗的受害者的人員名單,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