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案子,案發地為布魯克林街268號,現場雖然拉起了警戒線,但是並沒有聚集太多看熱鬨的人,這讓韓風能夠一眼看清楚案發現場的全貌,這是一家夜晚才會營業的酒吧,酒吧之中沒有血腥的味道傳來,隻有濃烈的酒香。
但是當韓風走入其中的時候,卻被眼前出現的景象震撼了,大概有十個人吧,身體好端端地坐在位置上麵,頭顱卻變成了氣球飛到屋頂,並排排列著。
執行組的組員見到韓風來了,快速過來彙報情況。
“死者總共有十人,身份已經確認,分彆是兩名酒保,一個老板,五名陪酒女,還有兩個保鏢。全部來自於這家叫做嗨起來的酒吧。”
臨近夜晚,酒吧即將營業,第一個踏進門的人發現了他們的屍體。身體好端端地坐在位置上,頭顱卻被製作成了氣球飛到房頂上,一個挨著一個。我們檢查了傷口,發現傷口處覆蓋了一層橡膠薄膜,導致血液不會流出,但是由於身首分離,人確定是已經死了。
酒吧裡麵沒有監視器,酒吧外麵的錄像正在查,但是我們經過調查得知,這家酒吧不僅賣酒,還製作一些食物方便食用,吧台後麵其實是一個廚房,廚房裡由兩個負責,兩名廚師都未在死者行列,被我們確定為了嫌疑人。”
“派人去抓了嗎?”
“已經去了。那兩位廚師平時關係很要好,一個成家了,一個沒成家,住在一棟樓眼裡的上下樓。”
“把當天的視頻監控畫麵調出來。”
“好的組長。”監控對著街道和酒館的正門,後門那條暗街是沒有監控的,監控畫麵隻顯示暗街的出口。
大概下午兩點鐘吧,死者們陸陸續續的進入酒吧,韓風數了一下,總共是十個人,也就是餐館裡的所有死者。一個小時過去,一個陌生的男人走入了餐館,他肯定就是凶手。又過了一個小時,他走出來,手裡抓著一個黑色的袋子,袋子係得嚴嚴實實,直覺告訴韓風,那裡麵應該是現金。
又過了兩個小時,第一位顧客進入酒吧,見到了慘絕人寰的案發現場,立刻報警。
“酒吧的保險櫃找到了嗎?”韓風詢問身邊的執行組組員。
“沒發現保險櫃。”
“仔細找,那麼多的現金不可能是放在銀台的。”
“遵命組長。”
“把兩個廚師的照片拿過來。”
執行組組員很快按照韓風的命令,調取了兩位廚師的個人檔案,其中一個比較年輕的廚師,和監控畫麵中的人幾乎一模一樣,名叫愛得羅,應該就是他了。
“凶手就是這個叫做愛得羅的人,馬上將他緝拿歸案。”韓風蓋棺定論,發布了命令。
這個時候,執行組的組員們有了新的發現,“組長,找到了,保險櫃找到了。”
“找到了?”韓風順著聲音走過去,卻發現吧台後麵的地毯被掀起後,隱藏在地下的暗格之中赫然就是保險櫃,那保險櫃的櫃門鎖著,沒有鑰匙打不開。
“讓開。”韓風拔劍劈斬,保險櫃被展開了,裡麵空無一物,現金全部被拿走,“是求財嗎?”
寒冷的風呼呼的吹,晚上的約克城下起了大雪,那是因為諾蘭的言出法隨。雪凍結了路麵,讓車輛難以行駛,韓風趕緊給諾蘭撥通了電話,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次給諾蘭打電話了:“先把雪停下吧,這邊出案子了。”
看來約克城還是不能下雪,雪下的太大,案子就沒辦法正常處理。
“那兩個人是居住在一起的對吧?”
“是的組長。”
“位置知道嗎?”
“我們的人已經去了。”
“開輛車,一個人跟著我去他們家。”
“遵命,組長。”按照韓風的指示,執行組的人一部分留在案發現場繼續尋找線索,兩個人開車去廚師的家。
兩位廚師家住在一起,橄欖街33號一單元,橄欖街是約克城出了名的貧民窟,誰能想到呢,兩位廚師上班的地方那麼光鮮亮麗,家卻住在貧民窟裡麵。
來到貧民窟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裡的樓房一棟挨著一棟,排列特彆的密集不說,而且幾乎沒有那些看起來架構還算不錯的,設計精巧的樓宇,全部都是窗戶挨著窗戶的筒子樓,一棟樓眼裡麵可能居住成百上千戶人家。
兩位廚師的家很容易找,因為執行組組員們開來的吉普車就停在他家樓下。
“幾樓?”
“302和202.”
“年紀大的廚師家在幾層。”
“是302.”
“好。”
韓風先去了202,門敞開著,一眼就能認出,執行組的組員們正在屋裡調查,看到韓風過來,立刻和韓風問好。韓風說道:“怎樣。”
“我們分成兩組,兩個人在202,兩個人去了樓上的302,房間裡並沒有人,檢查檢查,看看錢藏在哪。”
韓風走進屋子,看到屋子裡麵又黑又狹窄,牆皮烏黑還充滿油漬,好幾處已經起鼓了,隨時可能掉下來一樣。陳設簡單,沒有照片,鏡子隻有一麵。
打開櫃子,隻有一半掛著衣服,另外一半全都是空的,而僅有的那幾件衣服裡,大多數都是廚師的工作服。
韓風走進廚房,嫌疑人是個廚子,他家裡的廚房韓風好奇是什麼樣子的,結果進去之後才發現,很簡單,隻有零星幾個鍋碗瓢盆,隨意的擺放著,洗菜的池子沾滿了灰塵,看上去很久沒有使用過了。
“繼續盯著現場,萬一凶手回來了,立刻實施抓捕。”
韓風來到了三樓,三樓的情況和二樓就完全不一樣,這間房子是燈火通明的,房子的位置和大小與二樓的完全一樣。房子裡居住著一家四口,男人躺在那裡,全身纏滿了繃帶,妻子抱著兩個孩子坐在床頭,妻子的腳下放著黑色的袋子,袋子已經打開了,裡麵全部都是現金。
“果然。”韓風點點頭,已然猜到了一切。
她走進房間,讀取了女人的記憶,從她的記憶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女人的丈夫名叫撒凱,與愛得羅都是廚師,而且是很好的朋友。撒凱年紀大,已經成家了,並且有了兩個可愛孩子;愛得羅年紀小,至今未成家,天天也不開火,就在撒凱家一起吃飯,頓頓如此。
撒凱和愛得羅在同一家酒吧上班,兩人是一塊應聘過去的,老板就全要了。
一開始還好,老板按時發放工資,可是後來就不一樣了,酒吧的老板開始找各種理由停發工資,剛開始停發工資的時候,老板的態度還算溫和,說各種好話安撫他們,凱撒和愛得羅便也將就著繼續乾了。可是後來,老板越來越過分,不僅拒絕發放工資,還強迫扣留了兩個人的證件,不讓他們去其他地方打工,隻能留在酒吧裡。這一行為徹底激怒了凱撒和愛得羅,兩個人憤怒地衝向老板理論,結果老板聯合兩個保鏢,再加上吧台的工作人員,把兩人打傷了,撒凱傷的重,全身裹著繃帶,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兩天前住院,沒有錢隻能回家住,天天晚上疼的叫喚,夜夜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愛得羅傷的輕一點,他對這件事情非常憤怒,無數次的和撒凱說過要殺掉老板,還有酒吧裡的所有人。
撒凱的妻子勸過愛得羅,讓他不要衝動,但是愛得羅不聽,今天一大早就離開了家,晚上回來的時候,帶著一個黑色的垃圾袋回來,打開之後裡麵全是錢。
愛得羅說:“這是他和撒凱的工錢,讓夫妻兩個留下治病,他要去其他地方打工,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當時撒凱就知道出事了,因為他知道酒吧老板的為人,想要把愛得羅留下來問個清楚,但是愛得羅不由分說的離開了。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執行組的人就到了,告訴他們酒吧所有人慘死的事情,撒凱的妻子抱著孩子在床上,一言不發又默不作聲。孩子嗷嗷待哺,撒凱的妻子沉默地令人感到窒息,表麵上看是冷漠,但是韓風讀取記憶之後才知道,她是傷心欲絕後的絕望。
撒凱和愛得羅本來隻是普通的廚師,他們不是殺手,怎麼會想著殺人去呢。但是沒辦法,老板不發工資,還打傷了撒凱,出手這樣的重,這樣的狠辣,若不是如此,愛得羅也不會走上殺人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