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庫斯,男,26歲,兩年前結婚,婚後經常毒打妻子。曼庫斯特彆愛喝酒,在外麵喝,在家裡也喝,老婆稍不順他的心,他就一頓毒打謾罵,他們家又哭又鬨的聲音,幾乎每天都會出現。
他的妻子身上留下了很多傷。這一天,曼庫斯像往常一樣回家,妻子跪在地上等候他開門進來,為他換鞋:“您辛苦了,快進來吧。”先是左麵的鞋,然後是右麵的鞋,兩隻腳的鞋子全部換上拖鞋以後,曼庫斯走進房間,他們家很大,曼庫斯還是很有錢的,有一份體麵的工作,他的妻子是全職太太。
“酒呢,把酒拿來。”
“少喝一點酒吧,曼庫斯,喝太多酒會影響你的工作的。”
“少管老子,你給老子滾。”曼庫斯一腳踹在妻子的身上,妻子疼的跳了起來,曼庫斯這一腳本來沒用多大的力氣,但是他昨天喝醉酒以後毒打妻子,導致妻子身上留下了很多傷,這一下剛好碰到了昨天的傷口,所以才會特彆的疼。
“叫叫叫,就知道叫,輕輕碰一下就大喊大叫的,不知道的人以為我天天欺負你呢!說,我有沒有欺負過你!”
“當然沒有,老公你對我可好了。”
“還算識相。”曼庫斯脫掉衣服扔在一邊,自己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麵。他的妻子叫做掘田亞美,從冰箱裡拿來了酒,放在他的身邊,順便將衣服收拾好。
衣服拿起的時候,掘田亞美聞到了一股味道,這股味道香兮兮的,本不應該出現在自己老公的身上,她又偷偷的翻找了一下,結果發現了一根頭發,一根黃色的頭發,不屬於自己的頭發。
這根頭發是誰的呢?不會是自己的,也不是老公的,那就是彆人的!
“你乾什麼呢!飯呢,菜呢,準備好了嗎。”
“知道了老公,我這就過來。”
掘田亞美繼續伺候老公的起居,但是心裡麵已經萌生了其他的念頭,當老公喝醉的時候,掘田亞美偷偷地打開了老公的手機,老公的手機平時絕對不允許她看的,甚至連碰都不能碰一下,但是今天,由於那根頭發,掘田亞美偷偷地打開了老公的手機,她打開了聊天工具,發現了一張新發過來的照片,相片上的女人長得明明沒有自己好看,但是穿著暴露,再往上翻,老公和她的聊天居然也是露骨的。
掘田亞美感覺天都要塌了,過去老公怎麼打她,罵她,她都能夠忍受,因為她感覺老公和她是一家人,就算偶爾發發脾氣也能忍受,現在不行了,老公居然在外麵與其他女人曖昧,甚至想要把那個女人帶回家,這讓她怎麼能忍受呢。
所以,她記下了女人的電話號碼,然後用自己的手機給那女人發了一條信息:“我是曼庫斯的妻子,我想見見你。”
過了好長好長時間,對方才回了一條內容過來:“現在嗎?”
“是的。”
“哪裡?”
“我家,這是地址……你過來吧,曼庫斯喝醉了,睡覺去了。”
“好。”
不再發送短信之後,掘田亞美今天一反常態地來到了曼庫斯的身邊,溫柔地伺候曼庫斯喝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再也喝不下為止,曼庫斯喝太多了,睡著了,掘田亞美攙著他回到臥室,就在這個時候,就是這樣的巧合,門鈴聲響起了。
掘田亞美一路小跑過去開門,門打開以後,站在門口的是頭像上的那個女人,女人的名字叫做梨園善心,有著黃色的頭發,冬天了仍舊穿著短裙。
“喊我來有什麼事情,曼庫斯呢。”梨園善心不耐煩地說著,她的嘴裡麵嚼著口香糖,雖然沒有掘田亞美漂亮,但是比掘田亞美年輕一些。
“曼庫斯喝多了酒,在屋裡睡著了,你和我丈夫的聊天記錄我都看到了,你們的關係是?”
“沒什麼關係,同事而已,我之所以特地過來,就是要告訴你,你不要誤會了。”
“真的隻是同事的關係嗎?你們的談話內容不像是同事那麼簡單呢。”
“你以為是什麼?”
“我希望你離開曼庫斯,他是一個有老婆的男人,是有家庭的責任的。”
“是你太多心了。”
“如果是我多心了,我向你賠罪。我是從來不喝酒的,酒壺裡的酒還有不少,我全都喝了,為了表達賠罪的心。”說著,絕天亞美拿起桌子上的酒壺,酒壺中的酒就像是清泉一般灑落下來,她強忍著辛辣,將壺中酒一飲而儘。
“大嬸,你真的多心了,我和曼庫斯之間什麼都沒發生。”梨園善心站了起來,不屑地離開了掘田亞美的家。
這是掘田亞美第一次鼓足勇氣扞衛自己的家庭。
第二天,她照常叫醒曼庫斯穿衣,然後再伺候他出門,曼庫斯本來沒發現什麼,可是回到家的時候就暴跳如雷:“你對梨園善心小姐說了什麼!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那樣攻擊我的同事,我要撕爛你的嘴。”
曼庫斯大發雷霆,雨點般的拳頭落在掘田亞美的身上,她被打的很慘,卻默默忍受,既然已經嫁給了曼庫斯,就算曼庫斯不把她當人看,她也是曼庫斯的妻子了。
她甚至流血了,肚子很疼很疼,暈倒送醫院的時候,掘田亞美終於抱住了曼庫斯的身體,求他不要打了,我已經,已經有了……
掘田亞美流產了,是的,她剛剛懷上曼庫斯的小孩就流產了,並且由於大出血的原因,以後再也無法懷上孩子。
曼庫斯終於老實了一段時間,可是沒過多久就有原形畢露了,掘田亞美望著整天在外麵沾花惹草的老公,摸著自己的肚子,深知已經再也不能懷上老公的孩子了,她心裡麵萌生了一個想法,“或許,老公還是太貪玩了,有一個孩子,應該能夠拴住他的心吧。”
掘田亞美又懷孕了,醫生也不能解釋是為什麼,但是她確實又懷孕了。真的就如掘田亞美猜想地那樣,隨著她的懷孕,曼庫斯就變得老實了很多,不會在外麵花天酒地,很晚很晚才回來了,但是還是會喝很多酒,酒喝多了就會動手打她。
“孩子,你快快降生吧,你出生了,曼庫斯就會變好了。”掘田亞美的期待就像是蘊含著某種力量似的,孩子在她肚子裡慢慢孕育長大,曼庫斯也越來越聽話顧家,不僅再也不在外麵沾花惹草,甚至連喝酒的次數都變少了。
連曼庫斯的家人都以為曼庫斯轉性了,隻有掘田亞美看得見,她真的看得見,從自己的肚子裡麵,伸出了一條條灰色的鏈子,那些鏈子一端抓在肚子裡的孩子的手裡,一端鎖在曼庫斯的身上,隨著肚子裡的孩子越來越大,它的力氣也就越來越大,所以曼庫斯就被鎖鏈拽著慢慢地回到家裡了,不會再到外麵拈花惹草了,這一點連曼庫斯自己都不知道。
終於,孩子降生了,他們一家已經成為了甜甜蜜蜜的一家人,孩子的雙手緊緊的攥著,那在外人眼裡虛握的拳頭中心,其實是連著一條條灰色的鎖鏈的,鎖鏈纏在曼庫斯的身上,腳上,將他拖到了自己的身邊,不會隨便離開。
但是,問題也出現了,曼庫斯的身體急速地消瘦了下去,他好像是得了某種疾病一樣,身體快速消瘦,眼袋變得很深很深,皮包著骨,好像是全身的精血都要被耗儘了。
掘田亞美知道,這是因為孩子的降生,這個孩子不是正常的孩子,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所覺醒的一種能力,是上天所恩賜的禮物。
它本不應該存在,卻由於自己想要留住曼庫斯的欲望而誕生了,在誕生的那一刻開始,已經懷有畸形的能力了。
是的,為了將曼庫斯留在家裡,孩子會在曼庫斯的身上帶上常人看不見的鎖鏈,而那些鎖鏈會逐漸消耗曼庫斯的欲望,隻有他的欲望足夠低了,才會放棄對外麵花花世界的執著,而回到自己的身邊。
可是欲望的下降好像是無窮無儘的,是沒有止境的,曼庫斯的欲望持續的下降,而他欲望的下降又導致他對其他的事物不再懷有興趣,甚至連吃飯都比以前少了,曼庫斯就像是一個幽魂一樣,每天飄來飄去,晃來晃去,但是都是無所事事,什麼都無法挑起他的興趣。
因為這個原因,曼庫斯的工作也陷入了阻力,他不像過去那般具有鬥誌了,也不能很好的完成工作了,每天早早的回家,進門之後一句話不說,就像是飼養的寵物一樣趴在她的身上。
掘田亞美知道,自己必須在孩子和丈夫之間做一個選擇了,否則隨著孩子越長越大,曼庫斯可能會死掉。
那一天,她對懷裡的嬰兒說道:“能不能把手鬆開一點,鬆開一點,不要拽的這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