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那一樹桃花的縫隙,照在了樹下躺著的少女身上。樹下的草地被粉色的花瓣鋪成了一張紅毯,那少女穿著一身雪色的紗衣側躺著,她烏黑柔順的長發鋪散開來,點點花瓣撒在她身上襯得她膚色如雪。她忽然間在睡夢中翻了個身,仰麵對著那一樹桃花,在她的容顏展現的一瞬間,立刻讓這些花樹全部失色,令陽光也暗淡。
那是怎樣美麗的容顏,隻覺得所以的形容詞用在她身上過於蒼白無力,她太美了,美得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這些詞彙用在她身上都覺得索然無味,不能說出她美麗的百分之一。這不是人類擁有的美貌。
一片花瓣落在臉上,睡夢中的少女伸出左手輕輕拂去,她白皙如玉的手上,戴著一枚淡紫色的寶石戒指。她的耳朵從發間露出來,那尖尖的耳廓明顯有彆於人類,額上一朵花瓣狀的印記殷紅似血的顏色魅惑人心,或許她是山鬼在這桃花源小憩,又或是花神降臨人間。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林間想起,然後就看見了一條巨大的青蛇在樹林間遊走,那青蛇的身軀足有百米長,巨大的蛇首長著血盆大口,毫不懷疑它能一口將人吞下去。青蛇朝著睡夢中的少女慢慢地爬過來,她穿過桃花林很快就到了少女的跟前。
少女依然閉著眼睛,她對自己的危機毫無察覺。
青蛇抬起頭,半截身子高高立起,暗金色的蛇瞳映出沉睡的少女,長長的紅信子從她口中吞出來遊離在空中。忽然間那暗金色的蛇瞳聚成一條線,青蛇猛地就向那少女撲過來。
“倏——”一聲,是衣袂帶動的風聲,睡夢中的少女忽然間睜開了眼睛,一雙比星辰還耀眼的金色眼睛,她像是一隻雪白的大鳥忽然間就飛到了樹枝上,白衣晃動間又如一隻白色的蝴蝶翻飛,那吹落到她身上的花瓣在她行動間“撲簌簌”地落了一地,畫麵絕美。
白靈站在高高的桃花樹上,她看著那青蛇,似是嗔怪地說“小青,你又騷擾我!”
她的聲音如同天籟般悅耳,就像是夏日裡山澗的清泉流過你的身體。隻是她說的分明不是人類的語言。
那青蛇忽然間發出一陣清脆如鈴的笑聲,青光一閃就化成了一個美麗絕豔的青衣少女。
小青笑著說“我怎麼敢騷擾未來的皇後娘娘啊,那嘯月陛下還不把我撕了。”
白靈從樹上跳下來,她說“你又取笑我了,都說了我和嘯月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關係。”
小青笑得更歡了,她說“嘯月嘯月,除了你整個妖族有哪幾個敢直稱妖皇陛下的名諱啊?”
這可是大實話,整個妖族除了那些個老不死的,就白靈敢這麼沒大沒小地叫嘯月的名字。
白靈明智地不和她爭辯了,她轉移話題說“小白怎麼沒和你在一起啊?”
她說的小白是白素貞,雖然白素貞明明大她幾千歲,可是白靈就喜歡喊她做小白。白素貞和小青都是紫竹林蛇妖一族的公主。
說到白素貞,小青忽然間有點不開心了,她說“她呀,現在肯定還在對著那把破傘發呆吧!”
白靈好奇地問“破傘?什麼破傘啊?”
“前幾天我和姐姐遊西湖遇到了個書呆子,那時候突然下雨了,他我和姐姐沒帶傘就硬是要把自己的那把破傘給我們,接著姐姐就和他聊了起來,還眉來眼去的,她現在就一直看著那把破傘發呆。”
白靈聽後,捂著嘴笑起來,“照你這麼說,小白是思春了,怎麼,那個人類長得很俊俏嗎?”
“就一普通人類,俊俏?再俊俏還能比妖族的男人好看啊!”
“你這麼說我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不行我要去看看!”
白靈說著就往外麵跑去,小青在背後追著說“喂,等等我啊!你認識路嗎?”
煙雨迷蒙中,西湖的斷橋邊上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打著一把油紙傘。微風細雨中,那一抹白色的倩影和這滿湖朦朧的山光水色融為一體。那描著紅梅的油紙傘,那飄飛的烏發,那飄逸的白衣為這淒美的斷橋增添了更多一分縹緲之感。
白靈和小青到這裡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小白。”白靈喊了一聲。
打著油紙傘的女子緩緩回過頭來,該怎麼形態她的美麗呢?那絕代的姿容也唯有眼前的煙雨迷蒙的西湖勝景可以形容了。她的眼波如這湖水一般含著道不儘說不完的脈脈柔情,她的眉,如同雨霧中的山一邊青青如黛,她詩裡麵走出來的女子,她是這西湖水成就的女子。
她朝著白靈嫣然一笑,忽然地整個畫麵就消失了,白靈從睡夢中醒來。
白靈坐起身,她發現自己正在一座古堡中,死世界又變換了模樣。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蒙蒙細雨。
白靈推門出去,她走到花園那裡,遠遠地看到阿裡爾農坐在亭子裡麵。白靈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