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七十載!
到了傍晚臨近收攤,李漢祥把兜裡的錢掏出來這麼一合記,才發現短短半天竟然掙了一百四十多塊。
這下連‘開張吃三月’的竹竿吳也羨慕嫉妒恨起來,嚷嚷著讓李漢祥請客。
李漢祥這家夥也是開張討到了好彩,得意洋洋地應承了下來。三人這下連攤了不擺了,趕忙收攤了就往修頓球場走去。
會賓樓這等大飯店是不敢去的,這點錢隻夠在那吃個一兩頓的,真真切切的劃不來。
至於老在港娛裡打醬油的半島酒店,那還是算了,這點錢現在連進門款都不夠。
還是去休頓球場周圍找個大排檔,吃吃海鮮大餐顯得劃算。
這個時候正是飯點,整個休頓球場周邊熱熱鬨鬨的,到處都是來整飯吃的底層民眾。
楊秋三人停停走走了半天,終於在家靠北的海鮮大排檔裡找到了位置。
“老板,來三隻大龍蝦、兩打生蠔,再來一盤花甲,對了,有海蟹沒有?”
一落座竹竿吳就開始叫叫嚷嚷地點起餐來,什麼螃蟹龍蝦花甲之類的點了一大通,加起來起碼不下三十快了,到也不怕剛掙了大錢的李漢祥心疼。
什麼吃白食之類的,竹竿吳最喜歡了。
等點的菜一上桌,幾人又叫了兩瓶雙蒸,就著滿桌子的食物開始狂吃海吹起來。這其中,就數歲數最年長的竹竿吳最能吹和最有的吹了。
“想民國十六年還是十七年那會,大軍閥孫殿英想挖老佛爺的墓,可千把人在東陵那塊地上挖了半個月,除了刨出幾千斤的黃土,愣是連入口都沒找到。”
竹竿吳一邊拿著筷子挖蟹黃,一邊滿嘴酒意地胡吹道:“這下可把孫殿英給急壞了,你想啊,大軍停一天就要多耗一天的口糧,他本來是來挖墳賺錢的,現在不是虧錢了嘛。結果這一急,你猜他怎麼著?”
“……”
竹竿吳本想吊下楊秋兩人的胃口,哪知現場卻是一頓冷場。這下竹竿吳看著一門心思啃花甲和吃龍蝦的楊秋兩人急了,放下筷子拍拍桌子說道:“嘿!你兩咋不猜猜孫殿英怎麼樣了?”
楊秋眼皮也不抬一下,邊挖花甲邊對李漢祥說道:“祥仔,你給老吳解釋下。”
“額……”
李漢祥愣了一下,才摸了摸滿嘴的油回道:“這還用猜,報紙上都寫了,孫殿英炸了東陵啊。”
“……”
竹竿吳被噎了一下,老臉頓時掛不住了,老羞成怒地吼道:“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報紙上說的你們就信,那些家夥寫的就不對。”
“不對?”
楊秋這下來興趣了,畢竟後世都快一個世紀了都在說是孫殿英炸了東陵,現在竹竿吳說不對,難道還有一段隱密被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中了不是?
“當然不對。”竹竿吳理所當然地挺了挺胸,回道:“孫殿英上千人挖了半個月都挖不開,你幾個炸藥就能一下炸開了?”
李漢祥這娃也上鉤了,忙問道:“那他是怎麼進去的?”
“嘿嘿!”
竹竿吳摸了摸他的八字胡,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高深莫測地回道:“就在孫殿英急得上火的時候,巧了,竟然被他找到一個蓋過東陵的工匠,直接把入口給找到了。”
“啊?那他們是直接進去了?”李漢祥好奇寶寶似的問道。
“哪能啊,墓門後麵還卡著一大根的斷龍石呢,上千斤,門根本打不開。斷龍石知道吧,就是……”
“所以,他們還是用炸藥炸了是吧。”楊秋忽然冷冷地說道。
“……”
這下是真正的冷場了,剛剛一次冷場還有楊秋兩人在海吃海喝,咀嚼聲陣陣,現在則是楊秋望著竹竿吳,竹竿吳望著楊秋,李漢祥一下看看楊秋,一下看看竹竿吳,三人都有點懵逼了。
“咳咳!咳!嗯,對……”
竹竿吳尷尬地咳嗽了好幾下,咬了一下牙,決定揭過這一頁,繼續道:“這東陵一打開,孫殿英都驚呆了,整個地宮金碧輝煌的,光八人粗的楠木柱子就有十六根,就更彆說什麼黃金珍珠翡翠了。”
“這其中就有一個翡翠做的西瓜,那青皮翠綠翠綠的,比真西瓜還好看,可惜後來落到了sh宋家的手裡,就沒人再見過了。不過呀,我說這東陵中最大的好處,還是孫殿英自己得了,嘿嘿嘿。”
李漢祥看著竹竿吳一臉古怪的笑意,頓時感覺心裡就跟貓爪子撓一樣,馬上追問道:“什麼好處啊?吳哥。”
“嘿嘿嘿!”竹竿吳一臉猥瑣,壓低著笑聲回道:“還能有什麼好處,東陵裡麵住著誰啊,咋們的西宮太後,迷倒鹹豐爺的大美人啊,孫殿英得了這麼好機會,還不過過鹹豐爺的癮。”
“呃……”
看著李漢祥一副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樣子,楊秋覺得自己又得乾冷場的事了,免得這老流氓教壞小年輕,這社會未來的棟梁總不能歪了啊。
“假的。”
楊秋開始冷著臉裝逼,頓時解救了好青年李漢祥,這家夥忙問道:“什麼?”
“假的,太醜。”
“什麼?”
“我說,老佛爺太醜,孫殿英估摸著下不了口。”
“嘿,我說你這楊秀才,今天專門跟我作對是不是!”竹竿吳頓時不服氣了,吹個牛被打了好幾次臉,是人都不爽了,忙指著楊秋問道:“你說老佛爺醜就醜了?你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