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是位置決定價格,盛京城的長街就相當於一線城市的次中心位置,沒有什麼地方是便宜的,吃住用行皆要貴些。
白鹿書院的位置就在這附近,所以附近的出租行情也看漲,他們能遇到魏嫵也是運氣。
而這丫頭也給他們想到了賺銀子的法子,她自己也能擺脫出來。
當然,更重要的是能借此機會與景泰先攀上些關係。
此時,肖牙郎突地說道:“你們二位還不知吧,這位淩公子便是今屆狀元郎,得了陛下親賜腰牌,如今在官媒所任職的淩不語。”
程遠和高博一聽,眼睛比剛才還要亮,他們來嶺南的時間其實不長,恰好在放榜之後。
所以無緣得見當初騎著高頭大馬的狀元郎,但聽書院的學子聽說過這樁令人瞠目的軼聞——狀元郎未入翰林院,反入官媒所。
提到這件事情的學子們有的替淩不語惋惜,也有的覺得罪臣之後本就不應該入朝堂。
也有人覺得淩不語其實是明降暗升,畢竟哪屆狀元郎能得陛下親賜的腰牌,想進宮就進宮的,這明明是無上恩寵。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他們這些外來的學子對這邊的情況不了解,又是借讀身份,從來都是謹言慎行,說多錯多,他們也能明顯感覺到書院學子對他們的排斥。
自身處境困難,他們對淩不語的感覺複雜。
一方麵自然是佩服,能成狀元自然有非凡才乾,但也發現門弟出身也何等重要,明明都是陛下親指的狀元,還能因為祖上造過反,隔了三代還能被擋前途。
這讓出身普通的他們對前途惴惴不安。
程遠大著膽子打量著狀元郎的神色,發現他坦然處之,被提到之前的事時完全沒有不虞。
高博則要表現得激動些,等聽到淩不語就住在這邊時更是興奮,那以後不是可以請教?
“肖牙郎是我的舊識,這次的傭金就象征性地收一些吧。”淩不語開口,肖牙郎自然應允,反正淩不語會在彆的方麵給他彌補。
看肖牙郎點頭,兩位學子又激動又羞愧,人在異鄉生活艱難,如果沒人照拂實在艱難。
魏嫵得逞,淩不語也順手獻了個人情,兩人四目相對,都瞧出對方的心思。
淩不語也是不甘落在人後,他手指一摩挲,說道:“既然來得這麼巧,不如進我家坐坐,順便聊聊《景泰傳》,畢竟此稿大綱由我出,不過是由他人的筆寫出,若有不足還請賜教。”
這下子又把兩位學子嚇得不輕,那程遠的心思要細膩許多,問道:“狀元郎就不怕李黨找你算賬嗎?這般宣揚景大人功績,實則會得罪前首輔大人,或許還有太上皇?”
淩不語多看了這位身形瘦削的學子,年紀不大但悟性高。
“我現在不過一白身,他們都擋了我的前程,還能壞到哪裡去,我替景大人不平,不過是用自己的能力鳴一鳴他的委屈,至於其餘的,我不做他想。”
程遠和高博對視一眼,都在眼底看到了對淩不語的佩服,也有一絲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