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在朝廷這麼多年,也養了一幫好身手的人,他一個手勢,那些人便警戒在四周。
看他如此防備,來人嗤笑道:“草民從盛京城而來,不過偶然間撞破一些事情,想以此與大人換點銀兩花花,大人未免太大驚小怪。”
“你是何人?”
“事關重大,豈可直報名諱,草民不過一江湖流匪。”
李拜一臉深思地望著來人,這人身上確實有幾分悍氣,又故意遮掩麵目,一看就不是正經來路,他說道:“你方才說景泰之事另有隱情?”
“景泰這個名字最近在盛京城裡了不得,傳得到處都是,話本子都賣得斷貨,還得先繳銀子預約才能排到,大人可知為何如此?”
“你有話就說,想要銀子,如實說來,一百兩夠不夠?”
李拜是致仕又不是被抄家,身家富足,一百兩打發這人輕輕鬆鬆,可看對方神情,居然是一臉鄙夷,顯然是嫌他出手不夠大方,李拜頓覺恥辱:“五百兩!”
他有這個運道拿到,也未必有這個命花!
來人這才滿意,雙手抱在胸前,目光落在那本《景泰傳》上:“據草民所知,如今幫著皇帝陛下在民間替景泰造勢之人其實並非朝臣,而是那官媒所的男媒官——狀元淩不語。”
李拜眉頭一皺,淩不語,就是那個讓曹陸坑了的狀元郎,對方連個翰林院都沒有撈著。
“怎麼是他?一媒官為何做這些……”
話還沒有說完,李拜已經反應過來,那淩不語可是得了皇帝所賜的腰牌,可以隨時入宮。
換言之,他本就是皇帝的人,淩不語在宮外不僅僅是做媒官而已,還能是枚移動的棋子。
有官身自然是好,但有官身也處處受限,許多事情不能碰,不能挨,不然就要挨禦史們的參,但若是白身呢?李拜捏緊拳頭,所以!
皇帝從一開始就想用淩不語,剛好曹陸參淩不語,皇帝小兒便順水推舟,給自己在宮外找了一個好幫手,那狀元郎才華橫溢,他也是認的,所以這《景泰傳》和他脫不了乾係。
李拜身子一軟,一屁股跌落在椅子上。
來人嘴角輕輕一扯:“那狀元郎本就是反賊之後,當年的一幫反賊餘後都混跡於三教九流,他身邊是有人可用的,這次的事情鬨得這麼大,這幫人居功甚偉。”
“巧的是草民也是三教九流之人,無意中撞破原來是這幫人在城中推波助瀾,把景泰的事情宣揚得到處都是,草民不站隊,隻圖利。”
李拜審視著這人,說道:“你就為了這點利找來江南?”
“不瞞大人,草民在盛京城得罪了人,仇人正欲殺我,我一路逃亡來了江南,剛好身上沒了銀子,就順勢過來賣個情報,換點銀子花花。”
這人突然笑道:“這僅是草民知道的一部分,若大人還想知道更多,那就得表示表示。”
李拜眉頭又皺起,這不知道哪來的刁民,這是鐵了心要訛他一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