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淩赫看他倆默契橫生,自己愣是一個字也插不進去,他抓抓頭皮:“那就讓府尹查。”
“不止要讓府尹查,還得告知皇帝陛下。”
淩不語摸著腰間的令牌,這牌子不就是這麼用的?
再說寧應麒巡查後終於返回府上,見父親書房仍舊亮著燈,快步走進去,果然見到寧還山正仰在座椅上,手裡提著筆,但嘴巴半張,涎水粘在嘴角。
在邊關警戒性奇強的父親在他進門後依舊未醒,可見累得不輕。
再看書案上堆放的折子,寧應麒長歎口氣,真是為難父親了,這哪是他乾得來的。
寧還山終於清醒,看到兒子還有些發愣,好半天才坐直了,不好意思地抹去嘴角的口水。
“他奶奶的,陛下是瘋了不成?居然讓我當這個左相,政事堂的事務快讓我頭裂開。”寧還山出口成臟:“實在不行,我向陛下請辭,像鄭國公那般退隱!”
“父親,萬萬不可。”寧應麒忙說道:“眼下正是陛下要用父親之時,您若是退隱,哪怕放權也會讓陛下心生不悅,寧國公府前途何在?”
父親想效仿鄭國公,卻不想想鄭國公彼時是年齡到了,順理成章。
且這些年鄭國公都沉得住氣不問朝政之事,轉而經商,又不與朝臣過多來往,這才讓陛下及太上皇放心,皇帝既敲定主意讓父親做左相,必有他的考量。
若是在這個時候請辭,等同於拆皇帝的台,皇帝如何能忍?
寧國公府這次被捧得太高,寧應麒也擔心摔得太慘,如今必須謹言慎行。
“這些折子,若是與兵部事宜有關的倒好說,文官那邊的事宜簡直是愁煞我也。”寧還山想到那日淩不語在書房出謀獻策的樣子,感歎道:“就是狀元郎也比我強。”
提到淩不語,寧應麒才說道:“父親可知曉就在剛才,兒子撞見淩不語被死士刺殺。”
“什麼?”寧還山現在徹底清醒,毫無睡意:“是何人所為?”
“三死一生,活口讓府尹帶走,此事能不能水落石出且要等等,但死士出現,兒子內心不安穩,父親最近在朝中還得更加謹慎,當心禍從口出。”
寧還山不吭聲了,在邊關多年的習慣讓他經常話不經大腦便出口,他已經收斂很多,但多年的習慣哪能說改就改,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他儘量。
“為父看得出來,淩不語雖然沒有入朝,但皇帝會征詢他的意見,他想的法子也讓陛下欣賞采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是出身不太好,讓人擺了一道。”
“依我看,他遲早要入朝堂,你呢和他年紀相近,和他把關係搞好,”寧還山說道:“我們這武將之家缺的就是好用的腦子,結識他準沒錯。”
想到今夜淩不語望向自己不爽的眼神,還有隱約透出來的他對魏嫵的保護姿態,寧應麒一口氣哽在喉嚨,那隻黃鼠狼,對魏嫵肯定沒安好心。
寧應麒拋開這一點兒女私情,點頭道:“兒子不會與他交惡,陛下既然不避著父親就表露對淩不語的信任,我們與他走近些也是陛下願意看到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