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韶峰的提點到此為止,起身就走,鄭青達在他身後狂呼,他充耳不聞,門外,魏嫵端正地站在外麵,見他出來,魏嫵一拱手,笑嘻嘻。
他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魏嫵帶得遠些,從懷裡掏出二兩銀子:“大案,二兩。”
“多謝大人。”魏嫵笑得眼睛彎成月牙兒,接過銀子便收起來:“大人以後有這樣的好活,記得多叫小女子呀,發家致富就靠您了。”
“不愧是在官媒所呆過的,一下子想到外室之子,這兩人埋得夠深的。”柳韶峰說道:“今日辛苦五姑娘,我安排人送你回官媒所。”
“多謝大人。”魏嫵目光看向儘頭的那間牢房:“還要多謝大人給小女子的機會,這裡畢竟是外祖父最後停留的地方……”
她收回目光:“當年外祖父的血書也是從大理寺傳到民間被廣為流傳,直到如今依舊有人記得,也不知道是大理寺的哪位願意將外祖父最後的聲音傳出,還要多謝他。”
柳韶峰眉眼不動:“多年前的舊事了,彼時我還不是大理寺卿,不過也要勸五姑娘一句,魏大人之事還需謹慎,五姑娘,請回吧。”
魏嫵微微一笑,倒是歡快地朝他一頜首,告辭移步,走了幾步就折回來,鄭重其事地躬身道:“無論如何,多謝大人。”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今日賺的銀子,還是說的什麼,柳韶身眼風不動,隻是悶哼一聲。
魏嫵心滿意足地離開,快步走出大理寺,再回頭看這肅穆森嚴的地方,早就不像之前那般心悸,她在心中鄭重地道聲多謝,這才上了大理寺的馬車。
此時,淩不語則呆在驛站,昨天晚上他說得很清楚,有事要預約,結果一大早這幫西洋人就巴巴地請他過去,說是要預約三日後的一日遊,想轉轉都城。
他現在仍未接到工部的任命書,還不知何時上任,但他去往驛站的途中,順便轉了一道肖風那裡,讓他關注最近城中的動向,隨時向他彙報。
這麼一繞,淩不語到驛站的時候就比預計得晚了半個時辰,漢斯在驛站大堂繞來繞去,雖說是一臉的不耐煩,但林正早得了淩不語的真傳,反正聽不懂,聽不懂,不搭理,哈哈。
漢斯憋了一肚子的氣,看到淩不語不急不慢地進來,不悅道:“你怎麼才來?”
“漢斯先生,本朝沒有手表,都城的街上也是會堵車的——堵馬車,不過,你們不是預約三天後的導遊服務,怎麼還讓我過來?”
漢斯被他漫不經心的態度氣得不輕,奈何還有事相求:“我想見見那位在海上救了我們的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將他找來。”
“他一直在海上奔波,頗是辛苦,如今正在家中休息,如果你想見他的話,也需要提前通知,另外告訴你一句——他,是我的人。”
漢斯目瞪口呆,發現怎麼發展都避不過這個叫淩不語的男人。
“不知道你找他有什麼事,來到這裡,就是我的地盤,漢斯先生有什麼訴求都可以提出來,話說回來,路青雲也是你們的救命恩人,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謝過他?”
漢斯一愣,淩不語說道:“知恩圖報是我們當朝的風俗之一,按理說你們應該鄭重向他表示感謝,並給予一定的禮物,現在看來,漢斯先生連上回的恩情也沒有報又有新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