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淩不語說道:“大人不防試著退後幾步,如今的情形,您與嶽母再難續前緣,此事也對您家中的夫人不公平,何況小五也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
“她若是想原諒您,何需要這些年來都不接受您給予的任何照顧?您再執著於大家都不好看,還不如退幾步,或許還能平和些相處,也免得帶來些議論。”
卓久然苦笑道:“本官早就知曉了,隻是過不去心裡這一關,如今這結果是卓家,是本官咎由自取,又有何話可說。”
或是瞧出淩不語的心思,他又說道:“你放心,你我同在官場就是普通上下級關係,隻要你所為是有利於元昌,本官定當支持,無關其它。”
“隻是,本官畢竟是嫵兒的生父,是她的父親,這一點永遠無法改變,你若是負她,本官定會替她出頭,淩不語,本官將女兒交給你了。”
淩不語此時也替他覺得心酸,本該和和美美的日子居然過成了這副模樣。
魏淩霄歸來,兩人見麵也隻能當陌路人,女兒更是怨他至極,淩不語歎息一聲,小聲說道:“嶽父大人,請受小婿一拜!”
說完,他退後一步,鄭重地行了一個禮:“嶽父今日之言,小婿都記得了。”
卓久然的眼淚湧出來,他立刻高高抬起頭,不願意讓眼淚落下:“火器司的事情你自行安排,本官日後會鮮少過問,有事你就直接報上政事堂。”
卓久然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那趙起不知道什麼情況,擔憂道:“大人,尚書大人怎麼看著有些頹然?”
“往事難忘,現狀難掙,不頹然就有鬼了,少議論上峰的事情,還是正事要緊。”
大理寺中,靳尚等待了幾日,等來的卻是靳家父母與他當麵驗血,當看到血液不相融時,被堵住嘴的靳尚駭然欲死,他們竟不是騙他!
那從江南遠道而來的靳家父母及兄長都不敢置信,靳夫人更是捂住了嘴巴:“怎會!”
“靳夫人,雖然很遺憾,但您護如珍寶寵大的孩子的確不是靳家人,”柳韶峰說道:“如今根據我們了解到的情況,北安國早在數年前就將靳家的孩子掉包,換了人。”
那靳夫人萬沒有想到有這事,一想到自己精心撫養大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一時間天旋地轉:“那我的孩子……”
柳韶峰不語,靳夫人按住了胸口,想想也知道,既是要李代桃僵,自己親生的孩子必定是沒了,必定是沒了啊,自己這些年居然認賊做子!
這些話都是柳韶峰當著靳尚的麵問的,靳尚看著熟悉的麵孔,心裡居然有一絲刺痛。
他在江南的日子極是自在,父慈子孝,母親更是對她疼愛有加,在他決心經商時也是全力支持,如今,他在最熟悉的人眼裡看到了駭然與痛恨!
靳老爺與靳夫人都是年近花甲之人,對出息的靳尚一向偏愛,如今看到血不相融,又有大理寺擺出的證據,一時間氣血衝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