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淩不語收了內勁,跟在景相後麵出去,洪應召嘴裡罵罵咧咧:“這幫人不識相。”
劉衛怒視著那幫人,嗤笑道:“手下敗將也敢如此囂張,沒得談也好,那就繼續打!”
扔下那幫人,元昌一眾人撤到他們的小院,寧國公氣不打一處來:“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居然還敢和咱們拿橋,也不想想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可笑得很!”
“國公爺消消氣,現在我們不急,急的是他們,”淩不語笑著說道:“隻要我們不鬆口,這場談判就沒有辦法繼續,他們回去無法交差,北安內憂外患,不可能雙線開戰。”
淩不語說得篤定,寧國公心情才好些,坐下來端起茶杯,或許是想到元昌死傷的士兵,不禁長歎一聲:“不說北安,其實我們也……”
這話點到為止,尤其是在這種時候,更不能表現出止戰的強烈意願,越無賴越好。
景相也默然,死亡的士兵遺體發放回原籍落土為安,為免勞頓,全都是火化後留下骨灰,押送骨灰及撫恤金回原籍,交給其家人。
而傷員則是無奈退伍,領取補償金,返鄉後也自有安排,這也是淩不語的建議,他考慮到受傷將士不是傷便是殘,以後生活如何保證?
便向他提出要實施一套保障製度,隻有這樣,百姓才不會懼怕親人從軍,將來再起戰事,將士還願意為國效命,要是讓百姓寒心,國將大亂。
想到這裡,景相看向淩不語,見這小夥子依舊穩如泰山,倒是比急躁的寧國公更穩當。
另一頭,相較於這邊的悠閒,北安那邊要焦躁許多,阮南天本來就憋著一肚子氣,他手底下幸存的兵都沒有歇息太久,就被抽調一部分去繳反賊,娘的!
軍隊裡的怨聲載道他哪能不知道,丞相的苦心朝廷是半點沒有領會,始終不肯叫停。
結果被一路壓著打,打到現在不得不舉白旗投降,分明沒有談判的餘地,新上來的這位相爺根本摸不清楚局勢,居然還敢和對方叫板?
阮南天陰沉著一張臉看著洪相爺走來走去,急得轉圈圈,始終一言不發。
剩下的那幾位文臣你一言,我一語,聽得他腦袋疼。
“陛下說了,可賠款,不得割領土,這一下子推進這麼多,可如何是好?”
“元昌第一條就是割地,根本沒得談,現在怎麼辦?陛下他……”
這人說到這裡抖瑟了一下,朝四周看看,外麵的侍衛確定隔牆無耳才說道:“不如先將此事呈給陛下,由陛下來做主。”
阮南天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那洪相看他如此,不悅道:“阮將軍覺得呢?”
“下官覺得我不開口最好,手下敗將不就是我嗎?”阮南天淒厲一笑:“我又何必自取其辱,一會兒全由相爺做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