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澤看著畫麵上的景象，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畫麵上第七小隊護送市民在廢墟間狂奔，身後是崩塌的二十層高樓和吞噬一切的塵埃雲。
最年長的影狼衛背著斷腿老兵，新兵抱著小女孩，洪山殿後掃射追來的喪屍。
他們像一群傷痕累累的狼，在末日荒原上護送最後的火種。
突然，塵埃裡竄出那頭壁虎喪屍。
它閃電般撲向小女孩。
“砰！”
狙擊手從五百米外打爆了它的腦袋。
洪山抬頭看向槍聲方向，舉起血淋淋的拳頭捶了捶胸口。
他們活下來了。
代價是新兵和三名影狼衛永遠埋在廢墟下，洪山的左手隻剩兩根手指...
但五十三名市民，全員存活。
顧靖澤朝著畫麵行了一個軍禮，表示對影狼衛的崇高敬意。
類似的畫麵，不僅出現在這裡，出現在好幾個地方。
顧靖澤站在指揮中心的全息沙盤前，看著屏幕上閃爍的數十個紅點——每一個都代表著一場正在發生的血戰。
海濱碼頭，影狼衛第九小隊用漁船堵住閘口，點燃油罐炸毀整片泊位，與登陸的喪屍群同歸於儘；
西南山區，第六小隊死守隧道，用塌方阻斷屍潮，最後通訊裡隻剩隊長嘶啞的“保證完成任務”；
北境防線，三個新兵點燃自己衝進屍群，用血肉之軀引爆地雷陣......
戰士們為了保護人民，寧願舍棄自己性命，不屈不撓，絕不退縮。
顧靖澤放下右手，腦海中又浮現出普羅米修斯這個始作俑者。
每一個畫麵都像尖刀捅進顧靖澤的心臟。
伸手觸碰屏幕，指尖停在屏幕上微微發顫。
他有想過戰鬥會異常困難激烈，卻沒想到犧牲了那麼多戰友。
“混蛋！”
顧靖澤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仿佛拳頭迸出細碎火花。
“普羅米修斯……”他低聲念出這個名字，像是要將它碾碎在齒間，“你以為靠這些肮臟的手段就能贏？”
“做你的春秋大夢！”
“新秩序新世界，絕對不是靠這種肮臟手段！”
泛黃的燈光，如同下沉的血色太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把出鞘的利刃。
“我會讓你知道……”顧靖澤摩挲下巴，眼眸泛起冰冷的藍光，“什麼叫真正的……”
“以血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