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快速說出自己的建議,不斷擦拭額頭冒出即將結為冰晶的汗珠。
“這樣既可以驗證顧靖澤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種程度,也可以窺探他是否真的擁有某些特殊手段。”
“如果他連您的使者都無法戰勝,那證明他不過是隻稍強壯的螻蟻,根本不值得您注目。”
“但如果……他真的僥幸,擁有一些奇怪的能力,甚至擊敗了您的使者……”
威爾遜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的眼神顯得為冰皇著想:“那豈不是正好證明了,他確實擁有值得您親自出手‘抹除’的價值?”
“一個可能對您的力量構成一絲絲潛在威脅的存在,難道不應該被扼殺在萌芽之中嗎?屆時您再親自前往,也將更有目標。”
說完,威爾遜屏住呼吸,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此刻,他全身都被冰霜覆蓋,像一個雪人,跪在寒冷的寶座之前。
內心後怕無比,不停罵自己一開始是不是腦子抽瘋了敢跟冰皇那麼講話。
空氣陷入死寂。
隻有極光無聲流淌,冰晶無聲旋轉。
冰皇的手指停止了敲擊。
他俯瞰著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威爾遜,眼神中的冰冷旋渦緩緩平複。
派遣手下?試探?
這個提議,似乎符合他的身份。
親自去驗證一個尚未確定實力的目標,確實有失身份。
讓手下的冰裔先去,如同撒出獵犬驅趕獵物,看看獵物究竟能跑多快,能有多強壯,這似乎……更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如果連他的冰裔都無法解決,那說明對方確實不值一提。
如果冰裔失敗了……那反而證明,這個“顧靖澤”或許真的藏著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值得他離開王座,活動一下筋骨。
漫長的生命,總需要一些偶爾的、無傷大雅的消遣,來打發這無儘的無聊。
至於威爾遜的謊言……冰皇根本不在意。
人類的謊言於他而言,如同微風拂過冰山,毫無意義。
他在意的,隻是是否存在一個“可能”值得他出手的目標。
威爾遜的提議,恰好提供了一個驗證這個“可能”的最優方案。
“可。”
良久。
冰皇終於吐出一個字。
威爾遜如蒙大赦,幾乎虛脫癱倒在地。
冰皇並未再看威爾遜,他微微抬起手,對著某個陰暗的角落,隨意地輕輕一招。
“喀啦啦……”
伴隨著冰層碎裂的聲響,一個身影從陰影中緩緩走出。
那是一個完全由湛藍色堅冰構成的人形生物,約兩米高,身形魁梧健碩,關節處覆蓋著更加厚重的冰甲,雙眼是兩團燃燒著的幽藍色冰焰。
它每走一步,腳下的冰麵就自動蔓延開一片新的冰層,周身散發著驚人的寒氣,雖然遠不及冰皇,但也足以瞬間凍結鋼鐵。
這便是冰皇麾下最基礎的戰士——冰裔守衛。
冰皇甚至沒有對那名冰裔守衛下達任何具體的指令,隻是淡漠地瞥了威爾遜一眼。
威爾遜立刻心領神會,強撐著站起來,對著那冰冷的造物恭敬地說。
“尊貴的使者,請您隨我離開這裡。我會為您提供目標所在地的詳細坐標和信息。”
“您的任務,是找到名為顧靖澤的男人,對他進行……測試,儘可能逼他展現出全部的實力和手段。”
冰裔守衛眼中的冰焰跳動了一下,沒有任何回應,隻是沉默地站立著,仿佛一件等待被使用的武器。
冰皇似乎對這一切失去了興趣,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的氣息再次與整個冰窟融為一體,仿佛重新化為了那座永恒不變的冰山。
威爾遜不敢再多留一秒,對著寶座再次深深鞠躬,然後對著冰裔守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向後倒退,直到退出足夠遠的距離,才敢轉身,帶著那尊冰冷的殺神,沿著來路艱難地返回。
冰窟重新恢複了絕對的死寂。
寶座之上,冰皇閉目假寐,仿佛一切從未發生。
隻有那緩緩流轉的極光,映照著他萬年冰封的側臉,和他嘴角那一絲幾不可察的、近乎虛無的弧度。
那或許是對即將可能到來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樂趣”的預期。
也或許,僅僅是因為又一隻稍微特彆點的“螻蟻”,即將被他冰冷的規則所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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