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影後是乞丐!
光怪陸離的畫麵終於散去。
她跌入無邊無際的茫茫白霧裡。
她能感覺到自己已經在此呆坐了很久,就像陷入了最深處的夢境,上下左右都沒有儘頭。
一切都是空白的。
記憶是空白,時間是空白,感情是空白。
她就像一個人偶,不會哭不會笑,不會感受也不會痛苦。
這讓她感到很安心。
即便偶爾在頭頂會遠遠響起一聲模糊不已的呼喚,她也絲毫不想理會。
即便她從那呼喚中辨認出了“孟搖光”三個字,也意識到了那個名字正是自己,她也依舊不想動彈,不想回應。
這裡很安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下意識地這樣想了。
她知道這裡不會有傷害,不會有眼淚,不會有疼痛,誰都彆想欺負她。
她覺得自己已經在這裡呆了好久好久,還能永遠的呆下去。
直到她聽見有人在唱歌。
那是一個很好聽的男聲,有點風流,還有很多的溫柔。
就像風吹開了塵封的廢墟一樣,那歌聲滲透了白茫茫的空白,遞到了她的耳側。
·
當看到稍縱即逝的流星,我又一次想起你。
你。
不為世人愛重的你。
不合時宜與我相逢的你。
我不知道熱烈初遇便是凋零的你。
你啊……
孤獨又美麗的你。
在我懷裡如困倦的孩子般睡去的你……
這歌聲是如此溫柔,如此無奈,如此帶著不可企及的思念,如此自傷自毀卻又縱容到底。
分明並沒有情緒激烈的旋律,卻聽得人莫名鼻酸眼熱。
孟搖光空白的大腦裡於是便滋生出一點羨慕。
那羨慕是如此突如其來,卻又如春草遇風一般地瘋長,轉眼便蔓過了大片荒蕪的廢墟。
——他唱的是誰啊?
——他思念的是誰?
——是誰在被他如此縱容,如此纏綿的愛著?
在霧一般逐漸膨脹的酸澀的羨慕裡,她不由自主地仰起頭來,看向了歌聲傳來的方向。
花朵依舊豔麗,人潮來了又去。
我想你鐵石心腸,從此沒有歸期。
沒關係,
我還有漫長時間用來思念你……
等到死亡像睡眠般悄悄降臨,
你在歲月的荒原上醒來,
你會看到我的玫瑰。
會看到我為你建立又為你崩塌的廢墟。
親吻嗎?
為漫長告彆後的再遇。
擁抱嗎?
如即將再次分離
相愛嗎?
以死亡作為外衣……
以永恒為花孤獨為刺的你
即使要我重來千萬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