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影後是乞丐!
第三隻玫瑰的新片發布會在鴉海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舉行。
片方隻邀請了不到一百的觀眾來看片,其中有專業的影評人,有業內偶像和演員,還有專業製片人和導演,以及許多的大牌媒體,除此之外便是抽獎抽到的普通觀眾。
電影在下午兩點開始放映,放映結束之後便是主創人員的采訪與互動環節。
孟搖光換上衣服化好妝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從走廊深處走來的陸凜堯。
她腳步一頓,前方導演的房門也開了,隔著幾米的距離朝他們招手呼喊“趕緊的,彆遲到了。”
陸凜堯正好走到她麵前,男人今天穿了一身藍色西裝,襯衫熨得一絲不苟,紅寶石的領帶夾在燈光下閃爍著漂亮的光澤,然而這一切外在的耀眼都在他轉頭間的眼神裡被弱化成了不值一提的東西。
他從頭到腳快速掃過孟搖光的裝扮,唇角勾起來,語調懶洋洋的“早啊,我的女主角。”
孟搖光瞅他一眼,再快速在走廊上掃了一圈,這才謹慎地回應“早,我的男主角。”
“什麼你的我的,你們明明是我的男主角和我的女主角。”不遠處的餘導表示不滿,“趕緊走了,少在那給自己加戲。”
孟搖光訕訕邁出了腳步,陸凜堯卻一臉無所謂,單手插兜走在她身側,一邊勾著唇笑,一邊懶洋洋地和餘導你來我往。
而在他們身後,於落以及其他的主創人員也一一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他們走向電梯,往樓下行去。
隻剩半個小時,第三隻玫瑰就將第一次正式出現在觀眾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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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賓的入場儀式並不算特彆隆重,對比起電影的陣容來說,這個入場儀式甚至顯得有些過於簡樸了,和彆的任何電影都是相同的流程。
而當全場陷入黑暗的時候,孟搖光和陸凜堯一乾主創人員正好在最末一排落座。
前方的大熒幕亮起來,入目便是一束怒放的鮮紅的玫瑰。
鏡頭由花莖滑到花朵,由花朵聚焦於花瓣上的露水,最後在一陣縹緲空靈的鋼琴音符裡,一隻修長優雅的手突然探來,輕描淡寫摘走了那朵最美麗的玫瑰,插入了黑色西裝胸前的口袋裡,隨後鏡頭便隨著那人移走,倏然映入了熙攘吵鬨又金碧輝煌的大廳。
“沈先生您終於到了!”
“沈先生,今天您要演奏的是什麼曲目?”
“沈先生,聽說您和您的第十七任女朋友又分手了?那今天我們能有幸聽到新曲嗎?”
“沈先生,您的下一個女朋友打算什麼時候找呢?”
聞聲而來的媒體簇擁著穿白西裝的男人,一路向後台走去。
吵鬨之中隻聽見男人含笑的回應。
“演奏會上我不會回答任何私人問題。”
“至於到底會演奏什麼曲子,你們聽了就知道了。”
“還是希望大家能少關注一些我的私生活,謝謝。”
他穿過人海,走過座無虛席的演奏廳,進入走廊,最後在準備室門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鏡頭終於將他整個人清晰而又完整的納入。
頭頂上燈光刺眼,然而這個男人,卻是遠比那燈光更加刺眼的存在。
他一身西裝筆挺而優雅,胸前口袋綴著一朵豔麗玫瑰,玫瑰之上是修長的脖頸,完美無瑕卻又極具個人特色的臉,以及一頭蓬鬆微卷的黑發。
鏡頭之中,他的茶色眼眸在燈光下輕微一轉,便仿佛有無數漣漪隨風蕩開,溫柔又輕慢,叫人分明聽不見聲音,卻依舊能在腦海裡想象出那低而磁性的輕笑。
這個仿佛風流與優雅的代名詞的男人在門前駐足,對著眾人微微彎腰“大家就止步於此吧,待會兒再見。”
看了一眼快要把鏡頭舉到他臉上來的一名女記者,男人彎著唇角,將胸前的玫瑰取下來,隨手插在了這名中年女記者的攝像機上。
“算作賄賂,記得彆放我的醜照哦。”
隨後砰地一聲,準備室的房門被關上了。
餘下一群記者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而那朵被摘取又被隨手贈人的玫瑰再度成為了鏡頭的主角。
封閉的走廊上,一陣風不知從哪吹過來,將嬌弱豔麗的花瓣吹得微微搖動,隨即在人潮湧動,喧嚷嘈雜之中,一切都虛化的背景之上,仿佛有人用灰色的筆,在磨砂玻璃上笨拙而潦草地寫出了電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