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排列著寫出來的各種地址,每一行下麵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注釋,不是發生過離奇失蹤案就是殺人案,但顯然最終結果都是不了了之或者歸結於意外。
陸凜堯垂著眼眸,直接將書本翻開,對著那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拍了一張照片,包括另外幾張也都拍了,隨後才把飛出來的這張紙重新夾回去,把書本倒過來放好,這才無聲回到了床邊,想了想,又邁步往外走去了。
·
孟搖光正在拚命收拾一些屋子。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權熒熒走的時候明明把整個公共區域都打掃得乾乾淨淨光可鑒人了,但才這麼兩天的時間,就被她搞得亂七八糟的。
雖然是個反運動達人,但多少有點羞恥心以及責任心,於是孟小姐就趁著陸凜堯還在這裡,權熒熒不會輕易使用公共區域的機會,開始飛快地打掃。
陸凜堯出來的時候她正從沙發旁的茶幾底下搜出兩包垃圾食品並好好地裝進了櫃子裡,然後反身還要找的時候,一個抬頭正好對上了陸凜堯的視線。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是孟小姐先心虛地低下了頭,而陸先生歎著氣捂住了臉。
最後孟搖光還是被陸凜堯拉回了臥室。
“你不知道公司裡是酒店式服務嗎?”陸總毫不心虛地扯謊,“隻要你願意,可以隨時打電話給前台,他們自然會安排專門的家政上樓來打掃和整理的。”
頓了頓,他說“你可以把臥室門鎖上,自己負責臥室就好了。”
“是嗎?”孟搖光狐疑。
“嗯。”陸凜堯一邊點頭一邊準備待會兒就給沈粲打電話,向他宣布這項新規定。
“我好不容易過來,時間當然不能浪費在家務上。”陸凜堯拉著她在床邊坐下來。
這下就是男人坐著,孟搖光站著,她不由得由這個姿勢想到之前那個吻,眼珠子開始亂飄,手也半真半假的掙紮起來“什……什麼浪費,大早上的你乾什麼啊?”
陸凜堯……
他沉默半晌,看著麵前眼神亂晃耳根發紅的少女,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以為我要乾什麼?”
他眯著眼睛,鬆開她的手,反撐在床沿,身體卻前傾著靠近她“好不容易的見麵時間,要想不浪費地度過,那當然是要……”
直至呼吸都清晰可聞,孟搖光完全能看見男人茶色瞳孔裡的自己時,那溫熱的呼吸突然掠過了耳畔“當然是要看劇本了。”
他的手越過了少女的身體,拿到了被放在書架上的一個翻開的劇本。
“這就是你想接的那部青春電影吧?”
他一下退開去,距離拉遠,清清白白,還低頭煞有其事地翻起了劇本,十足認真和正經的模樣。
“我看看名字,倒春寒?這聽著不太像青春電影啊,主角名字倒是挺好聽的,一個叫驚蟄一個叫穀雨,都是春天的節氣——是什麼宿命論嗎?”
孟搖光……
孟搖光紅了的耳根已經漸漸白回去了,她默默看著男人一本正經的影子,拳頭捏得緊緊的,半晌才鬆開來,輕輕吐了一口氣。
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默念了好多遍後,她終於癟癟嘴,慢慢挪了過去。
“不是,就是部很普通的校園戀愛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