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影後是乞丐!
穀雨的家一共有兩張床,一張在主臥,一張在沙發背後,隻是沙發後麵那張小床還沒有收拾,導演說要去找那種老式床上用品,不但得做舊還得要求質感也粗糙一些,所以讓她暫時就用裡麵的主臥大床。
於是在洗漱過後,兩人就在床上陷入了相顧無言的狀態。
燈被熄滅了,小小的方框窗戶漏進來一點彆人家的燈火。
陸凜堯率先收回了視線,望著昏暗的天花板“我可不是為了占你便宜才說要留下來的。”
他說得一本正經,孟搖光也煞有其事地點頭“要占便宜也是我占你便宜,而且我知道,你是因為怕黑才不敢回去的。”
“知道就好。”陸凜堯一點都不臉紅,語速悠閒而散漫。
隨後又陷入寂靜。
一床被子,蓋在兩個人身上,中間的距離隔出一條半人寬的凹陷。
孟搖光也平躺著,她望著天花板,心想這樣的距離並不足以讓她感知到他的溫度,但為什麼還是覺得存在感好強呢?
她的身體和感官好像已經完全不聽指揮,無時無刻不聆聽著房間裡的另一段呼吸,關注著另一個人的每一次微小動靜,同時又欲蓋彌彰般胡思亂想大概是因為上一次在城堡裡同床共枕的時候,她的精神太虛弱和痛苦了,所以才能那麼自然地被他抱著睡著吧。
但凡她那時候清醒一點,肯定都要被烤熟了。
在逐漸加快的心跳和耳朵上逐漸上升的溫度裡,孟搖光咽了咽喉嚨,手指在被子底下點來點去,努力想讓自己把注意力從男人輕而低的呼吸聲裡拽出來,卻始終不得其法,最後隻好張口強行打斷這種古怪的氛圍。
“我有一個同桌。”她突兀地挑起話題,“他叫容欽,是一個很特彆的人。”
“嗯。”陸凜堯回應了,隨意地問她,“怎麼特彆了?”
“不像是在象牙塔裡長大的孩子,不愛學習也不愛交朋友,看起來對學校也沒有一點好感。”
“那他為什麼還要上學?”陸凜堯順著她的話問下去,“家長強迫的?”
“如果倒沒什麼特彆的了——但這是人家的秘密,我不能告訴你。”
陸凜堯……
片刻沉默後,他無奈地“嗯”了一聲。
這個話題就這樣中斷了。
孟搖光把手放到腹部,十指動來動去地繞圈。
聽到不知哪裡傳來的隱約車鈴聲,她又靈機一動換了話題“對了,我現在會騎自行車了,雖然還有些不穩當,但已經能成功從學校騎到這裡了。”
陸凜堯輕輕哼了一聲,帶著些不滿的笑意問“怎麼?學校裡的學生教得比我好嗎?”
“……那不是人多力量大嘛,而且我不想在你麵前丟臉。”
“我看你這親疏遠近製定得很有問題。”
……
這個話題又結束了。
孟搖光的呼吸卻越來越緊張。
她拿起手機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但她還一點困意都沒有,反而有越來越精神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