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滿足了,吃完了最後幾口已經快要冷掉的飯,拿著空飯盒朝垃圾桶走去了。
而孟搖光又低頭看劇本,在得知了這個結局居然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後再來看這些文字,似乎又有了很不一樣的感覺。
那是仿佛承載著真正的靈魂與感情的,沉甸甸的東西。
“你說……”一旁躺屍許久的席聽突然說話了,“柳編劇是不是喜歡她那個同學啊?”
孟搖光腦海裡浮現方才女編劇講述時的神情,眨了下眼睛,她心底隱約有答案,嘴上卻平靜地說“誰知道呢。”
如果是,那這大約就又是另一種人的青春了。
席聽也沒再多說,他重新把劇本扣在了臉上,還吊兒郎當地唱了起來。
“不懂愛恨情愁煎熬的我們,還以為殉情隻是古老的傳言。”
“相信愛一天,抵過永遠,在這一刹那凍結了時間……”
漫不經心的歌聲隨風而去,四散在這夜幕即將降臨的校園裡,孟搖光低著頭,又吃了一顆小番茄。
·
這一夜真的幾乎通宵。
孟搖光的戲被壓縮到了極點,到了淩晨四點的時候,她哪怕是一兩分鐘的補妝時間都要爭分奪秒地眯一會兒眼睛,有一次還險些直接摔倒了。
這狀態看得好些人都很擔心,導演一直不停地關注著她,就怕她在拍攝中途突然倒了,再磕著碰著哪裡,他們可是難辭其咎。
但神奇的是,孟搖光一出戲就是一副昏昏欲睡走路都能倒下的困頓疲憊樣子,可一旦場記板打下,鏡頭開始運轉,她就永遠能拿出最好的狀態。
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隻要鏡頭一開,她就會下意識以穀雨該有的模樣去進行一言一行,該有精神該表達情緒的時候,那雙眼睛永遠都是靈動而鮮活的,叫人一點看不出片刻前眼皮子都要睜不開了的混沌狀態。
夜戲一直拍到淩晨六點才總算結束,睡了一個多小時後,孟搖光又迎著早班,到煙苔巷拍了半天家庭戲。
之後再加上一些細碎的場景,她一直到下午五點半才總算是收工。
席聽此時已經在現場用外套蒙著腦袋,睡得不省人事了,半天才被他的助理推起來送到酒店裡去,走前他還跟孟搖光打了個招呼。
“你厲害。”他衝孟搖光點了個讚,“小年輕就是了不起,但以後還是少來點兒這樣的,感覺身體被掏空。”
孟搖光衝他笑。
席聽掃了眼她經紀人收拾東西的動作,問道“喲,這還不趕緊去睡覺,打算去哪兒呢?”
“你忘了,我說過的私事。”
大概是過了最困的時候,孟搖光這會兒居然變得很精神了。
她難得顯得調皮地朝席聽眨了下眼睛“我現在就要去辦私事去了。”
一邊說她一邊就朝校門外走去了,步伐很大,甚至有些輕快。
席聽看著她的背影,一愣一愣地“這麼精神?到底是什麼喜事兒啊?”
孟搖光沒聽到,當然,就算聽到了她也不會回答的。
畢竟,那也算是一次秘密的小驚喜呢。
雖然比起那個人天天都會跑來煙苔巷陪她的行為,或許什麼都算不上。
但她想,她會努力學習,努力也給予他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