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沒來,這個房間又發生了一些變化。
那張男人常用的沙發對麵,牆上掛上了一張巨大的幕布,此時正在播放電影。
而在沙發背後,則多了一張長條形的餐桌,不遠處的角落裡甚至還擺放著一個烤箱,以及和烤箱一體的用來處理食物的流理台。
原本是十分華麗曖昧的臥室,現在卻變成了廚房臥室客廳為一體的亂七八糟的房間,看起來實在是很沒有審美,但卻莫名的很符合那個男人的氣質。
就是……
薇薇看了一眼餐桌上擺放的幾個看起來軟塌塌的甜品,心裡有幾分嘀咕——總不會是他做的吧?這種男人,光是把他和楚芳聯想到一起就很讓人感到魔幻了。
“想吃嗎?你可以嘗一下。”
明明背對著門口,男人卻好像是後腦勺也長了眼睛似的開口,語氣懶洋洋帶著笑,“是我做的。”
居然真的是他做的?!
甚至都來不及感到驚嚇,薇薇先被震驚到了。
她呆了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又是男人先開了口“不想吃就來坐啊,你總不至於是為了罰站才來的吧?”
他說話間依舊沒有回頭,薇薇卻被他這種從頭到尾看穿心思般的表現嚇到了。
懷著滿腔忐忑,她深呼吸了好幾次,總算能維持著表麵的不動聲色,慢慢坐到了另一張單人沙發上。
她終於看到荊野的正臉。
雖然她不喜歡這種類型的長相,但也不得不說,這人其實擁有很吸引人的一張麵孔。
五官立體,輪廓鋒利,就連鼻梁上那道疤也像是為了詮釋他的性格而恰到好處地橫在那裡的,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他即便長了一些也依舊隻是勉強觸到耳朵的淩亂短發,都在無所不用其極地彰顯這個人的野蠻、危險,以及不受控製。
這樣的外形若是走在大街上想必是會有很高的回頭率的,可惜在底下的大多數女人眼裡,這個人所代表的危險性遠遠大於了外表的誘惑力,對薇薇來說自然也是如此。
於是她能很平靜地收回視線,可就在她打算說出自己來意的時候,男人突然“噓”了一聲。
他看都不看她,卻做出了噤聲的唇形,還朝前揚了揚下巴“等我看完這一段兒。”
瞧著他眼珠都不轉的樣子,薇薇不免感到好奇,便也將目光投向了前方。
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會看電影——懷著這樣的想法,她卻在幕布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她在幾分鐘前才剛見過的人。
——是陸凜堯。
短發微卷,穿著大衣提著果籃,站在一間病房門口的陸凜堯。
是他沒見過的電影片段。
幾乎是瞬間,她的心臟突然砰砰地跳了起來。
是第三隻玫瑰——不需要任何證據,她隻憑莫名的預感便確定了這一點,而接下來熒幕上的發展也印證了她的猜想。
屏幕裡天光很暗,鏡頭從男人蒼白發怔的麵孔轉移到另一張同樣蒼白的臉上。
那是一張……
薇薇很難形容這一刻的感覺。
尤其是在隱約知道這人和陸凜堯的關係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