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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西樓站在陰影裡,聽岑曼說話。
“……就是這樣,人現在被關在下麵,但老板應該暫時不會放她出來。”
她沉默了很久,問道“她為什麼會知道這裡?”
“這個要問她自己。”
“你老板問了嗎?”
“您也知道,今晚他沒時間。”
“……”薛西樓忍不住皺起眉,她轉頭往卡座區看去,那個身影淹沒在憧憧的陰影裡,看起來依舊如多年前一樣疏離而沉默,他好像並不關心她和岑曼要說什麼,隻是無聲的等待著,卻莫名的叫人在意,叫人想要看清他的表情。
薛西樓收回視線,看向岑曼“如果我說要引這個人取件你老板,你老板會答應嗎?”
岑曼似猶豫了一下“我要問一問。”
“去問。”
兩分鐘後,岑曼拿著手機回來“他說暫時不見。”
“暫時不見?”薛西樓忍不住又皺眉,“那他打算什麼時候見?”
“該見的時候。”
“我的話也不管用?”
“……”岑曼對她笑了一下。
薛西樓立刻就沒話說了。
她知道說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她也是直到今天才更深刻的明白了荊野這個人的分量。
與其說他是薛家的人,不如說他是薛家的合作對象,看似在薛家的產業做事,其實這些產業大多也都是依靠他才發展起來的。
就比如今天這場宴會,就算他爹也未必能極齊這麼多人,至少林方西和陸凜堯這兩人她爹肯定請不來,可荊野卻能做到。
鬼知道他的人脈到底有多廣。
薛西樓於是很識時務地點頭表示明白,要走之前又一頓,轉頭多問了一句“那女的……有受傷嗎?”
“……”岑曼笑了一下,“到底下鬨事,受傷肯定在所難免的。”
“……”薛西樓卻依舊沒走。
岑曼就明白了他真正想問的東西“老板應該暫時不會讓她落到最糟糕的境地。”
“又是暫時?你老板到底想乾什麼?”
“我也不知道。”岑曼視線看向那頭遲驕的背影,“但也許他會知道吧。”
頓了頓,她難以自抑地加了一句“畢竟他們都認識那個人。”
那個人?
薛西樓警覺地抬眼,岑曼卻顯然沒有繼續的意思,很快就轉身離開了,留下若有所思的女人,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到卡座上坐下,對等待許久的遲驕遺憾地表示“我去看了監控,你妹妹好像確實在中途就離開了。”
她困惑地說“至於你說的荊野,我也問了經理,她說這裡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
遲驕抬起頭看她,神色間沒有一點意外,隻微微笑了一下,十分平靜道“我知道了。”
但他卻沒有就此離開,而是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關機放在了桌上,接著又取下了手表,袖扣等小物件,全都放在桌上。
“我沒有攜帶錄音機,也沒有什麼監控設備,這一趟來得緊急,我想你應該已經有所了解,如果你依舊不放心,大可以找人來搜我,直到你確定我無害為止。”
“我覺得,多年不見,”他輕緩地說,“你應該有更多問題想問我,我都可以回答你。”
“而相應的,我隻想知道一些對你來說無關緊要的情報。”
“我們等價交換,”他凝視著女人的眼睛,即便是在說著緊張的話題,臉上也依舊帶著叫人放心的笑意,溫柔得好似水麵漣漪,“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