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影後是乞丐!
“你盯著她,就像陰溝裡的臭蟲在妄想摘月亮——你不會以為你為了她來殺我就能證明你重視她在意她吧?”林半月“哈”的一聲笑出來,“彆開玩笑了,那隻是你的自我意識在作祟,隻是更有力的證明了你是個瘋子而已……”
“喂,半月!”
在男人沉默的眼神裡,方悅額頭已經開始滲出薄汗,林半月卻仿佛毫無所覺。
她的麵頰甚至開始漸漸發紅,就像是被什麼情緒一點點填滿,越來越無所顧忌。
“你知道你這樣做是什麼嗎?是自作多情,是自我感動,我姐不但不會感激你,她反而隻會更厭煩更憎惡你——正常人怎麼可能會想接近一個瘋子,一個犯罪分子呢?聽說你還自稱是我姐的爸爸,哈,那就更搞笑了……”
“……喂,半月彆再說了。”
方悅從未感到如此的恐懼。
那雙眼睛好似是從漆黑的森林深處看來的,帶著無邊無際的陰影和森寒的戾氣,讓人僅僅是被籠罩在那樣的目光裡都會覺得背脊發麻,克製不住地想要顫抖。
但林半月依舊故我,她手指甚至已經握緊了輪椅的扶手“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她前傾身體,一張臉詭異地泛著紅。
“而你,如果你和她真的有羈絆,那也一定是她做夢都恨不得割開的,糟糕的令人惡心的隻有你一個人想牢牢抓住的羈絆。”
少女的身體幾乎要從輪椅上跌出來,她努力前傾著身體,一雙眼死死盯著黑暗裡的男人“你就不覺得自己可憐嗎?或者,你就不覺得我姐姐可憐嗎?被你這種臭蟲纏上——你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我姐的爸爸吧?你真的覺得自己配嗎?”
“半月!”
以方悅一聲沙啞的嘶叫做停止鍵。
荊野坐在沙發上,微微仰著下巴,遠遠地瞧著她。
那目光似冰雪又似刀子,在她身上一層層地剮來剮去。
許久以後,林半月急促的呼吸漸漸恢複正常。
他才鬆開了搭成橋的十指,在扶手上彈奏樂器似的輕輕敲了敲“血緣關係是嗎?你說得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站起來,在旁邊的桌上挑挑揀揀“我以前也想過這個問題,然後我找到了一個還不錯的解決辦法。”
一把用來開酒的瑞士刀被他從桌上挑了出來,他把玩著那把刀,就像玩筆一樣輕鬆地甩來甩去。
“既然那所謂割不斷的東西都存在於你們的血管裡,”男人的鞋底落在地毯上,發出沉悶而富有節奏的輕踏聲,“那我把你們這三個人的血管,一個一個地割開,然後把血放乾——這羈絆不就不存在了嗎?”
“……”方悅眼瞳緊縮,不由自主地拖著林半月的輪椅往後退了一步。
“你退什麼?”荊野停在半路,眼皮往下睨了一眼那架輪椅。
林半月一手抓住了輪子,當真不讓方悅往後退了。
“林半月?!”方悅驚叫起來。
可少女隻是死死盯著荊野,一雙眼快要泛起血色,抓在輪子上的手也有青筋暴起。
荊野看著那雙眼睛,半天沒有挪動腳步。
“你這雙眼睛,”他玩著刀,慢悠悠地說,“簡直就是明晃晃地寫著‘來殺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