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
“我找人。”
他重複了一遍，語氣加重了一分。
【頑固的悖論……必須……】
守護者似乎被他的抵抗激怒了，金色的光芒大盛，更多的因果鏈向他纏繞而來，試圖將他徹底鎖死、分解。
楚然終於失去了耐心。
他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他抬起眼，真正地，“看”了那名守護者一眼。
就這一眼。
沒有毀天滅地的能量爆發，沒有驚天動地的法則碰撞。
楚然的目光，隻是穿透了守護者那由因果鏈構成的表象，直接觸碰到了它最核心的“存在邏輯”。
那是什麼？
那是一道冰冷的目光，一道蘊含了八萬年孤寂與觀測的目光。
但此刻，在那孤寂的底色上，卻燃燒著一簇名為“思念”的、完全不講道理的火焰。
火焰不大。
但它，不屬於這個宇宙。
它不遵循任何邏輯，不遵守任何法則。
它是純粹的“我想要”，是絕對的“我意誌”。
時序守護者的“思考”在這一刻出現了短暫的宕機。
它的核心邏輯正在瘋狂報警。
【錯誤……檢測到無法解析的情感參數。】
【錯誤……該意誌的優先級……無法判定。】
【錯誤……因果律武器……無效？】
守護者的金色身軀，開始劇烈地閃爍，構成它身體的因果絲線，一根接一根地崩斷。
它賴以存在的“規則”，在楚然那不講道理的“意誌”麵前，就像是孩童的塗鴉，被輕易地抹去。
守護者看到了。
在楚然的意誌深處，它看到了一個比宇宙本身更宏大、更古老的存在。
那個存在，隻是靜靜地坐在王座上，觀測著一切。時間長河，不過是他眼中的一道風景。
而現在，這個存在……站起來了。
因為一個女人。
因為一個荒謬的、名為“思念”的情感。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攫住了守護者的核心。
它終於明白，自己麵對的，根本不是什麼“病毒”或“悖論”。
而是一個製定“規則”的存在，親自下場，來撕毀他自己製定的規則。
這還怎麼玩？
沒法玩！
守護者的意誌，在楚然那愈發不耐的注視下，開始崩潰。
它那由無數因果鏈構成的身體，仿佛融化的黃金，寸寸消解。
【……退避。】
【……法則……退避。】
這是守護者在徹底消散前，發出的最後指令。
下一秒，整條暴動的時序長河，瞬間變得溫順無比。
奔騰的河水，在楚然的麵前，自動分開一條通路。
所有的時間晶體，都恭敬地垂下光芒，不敢再直視他的存在。
宇宙的秩序，向他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