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那輛停在彆墅前的車嗎,怎麼又到這裡了。
何秋媛好歹做了二十年的富家太太,車的牌子,她還是懂得。
車門開了,下來了一個人,一個人她從未想過再見的人。
穿過長長的時光,似乎都能感受到當時的寒冷,還有他冷酷的眼神。
何秋媛眨了眨眼睛,眼角的皺紋看起來有些滄桑,但馬上又淩厲起來。
她其實遠不如表麵看起來那樣溫順,自尊心更是非常強。
之所以能淡然的麵對某些事,某些事,比如慕兆天,是因為他們所做的事,沒有傷害到她。
然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此生不想再和他打交道。
何秋媛緊了緊手裡的包,默不作聲的調頭,想快點離開。
張瑋凡跑過來,攔住她,想拉住她的手,卻被她躲開。
望著空蕩蕩的手,張瑋凡自嘲的笑了笑。
無論過了多少年,何秋媛在他麵前,還是像個刺蝟一樣,最懂得如何刺傷他。
“媛媛。”
聽到這聲親昵的叫喊,何秋媛反而沒什麼反應了。
她不想再糾纏不清,也沒必要針鋒相對。
“我不是。”
“你不是?那誰是?”張瑋凡有些茫然,他覺得何秋媛說的對,又不對。
“那不關我的事,你叫誰都無所謂,反正我不是。”
何秋媛態度冷淡,但內心卻平靜下來。
望著她如此淡定,徹底無視自己的模樣,張瑋凡一陣痛心。
過了二十幾年,原本以為已經心如止水,不會心痛,可誰知道,一切卻還是忍不住。
該痛的還是痛,擋也擋不住。
“媛媛……”
何秋媛忽然就忍受不了了,她覺得和這個男人沒什麼好說的。
“讓開!”
此刻強硬的她,哪裡有平常的賢妻良母形象,完全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女人。
儘管她穿的是平民貨,打扮樸實,容顏滄桑,但那份傲氣,卻擋也擋不住。
慕琉星身上,或許就是遺傳的這份特質。
張瑋凡不讓,仍舊擋在她身前。
何秋媛一把推開他,張瑋凡冷不丁被偷襲,毫無防備,竟然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有些狼狽。
看著他這樣,何秋媛心裡不是滋味。
她出身鄉下,而且又跟著羅廣在貧民窟住了6年,做慣了粗活,力氣比一般嬌生慣養的貴婦大。
如果剛剛張瑋凡沒有及時刹住,此刻估計就摔倒在地了。
“你聽著,二十多年前,你我已經恩斷義絕。從此見麵不相識。大家都是有家庭有兒女的人,給自己留點臉。我女兒女婿和你們張家以後還要碰麵,彆逼我撕破臉。”
何秋媛不想慕琉星因為自己的事,而被彆人嗤笑。
張家和白司夜,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稍微有點八卦,就會傳遍整個圈子。
“媛媛,我從沒有說過,要和你恩斷義絕。當初隻是……”張瑋凡焦急的辯解,不想讓何秋媛誤會他。
何秋媛閉了閉眼,又想起了另外的兩幅麵孔,那兩個人,她死都不會認錯。
“張瑋凡!我恨你!對你恨之入骨!但現在,我對你連恨都沒有了。你識相的,離我遠點,大家就當從沒認識過!”
她的態度強硬,沒有任何餘地,一看到這個男人,就提醒她過去的屈辱,背叛。
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