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心用慣了的東西,我怕他離了不舒服,還是拿回來吧。”何秋媛堅持。
慕琉星隻好點點頭,讓保鏢陪著她去一趟。
醫療房裡頓時隻剩下慕琉星兄妹兩個人,那個尷尬呀。
慕琉
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尷尬。
何雨心看她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問,“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他說的是家鄉話,慕琉星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問的什麼。
“沒有沒有,我就是,怎麼說呢,覺得有些不適應。”慕琉星趕緊解釋道。
何雨心笑了笑,蠟黃的臉病態的枯萎,讓人擔心他下一秒就會睡過去。
“你是不是不高興?忽然多了一個……其實,我從小就知道你了,雖然媽沒有帶你回過村裡,但她會給照片我看,所以我對你還算熟悉。”
慕琉星看他如此健談,一點也不像生病的人那樣悲觀,心中也有些為他高興。
“那你是不是,覺得很辛苦?有沒有怪過媽媽,或者……你爸爸?”
無論母親做過什麼,慕琉星當然不希望彆人責怪她,尤其是她的兒子。
何雨心搖搖頭,“沒有,她把我生下來,我已經很感激了。至於那個人,我並不熟悉。”
他這樣雲淡風輕,倒是讓人覺得很欣慰。
老實說,換成慕琉星被父母如此對待,常年累月的臥病在床,她說不定會心理變態的。
“如果你被張家認回,那就成了大少爺。不過,我家不比張家差,所以我並不讚同你回去。因為那個家對媽媽很不好,我不希望再和他們有交集。”慕琉星誠懇的說。
雖然這樣有些奇怪,但她確實不希望何雨心認張瑋凡。
沒有儘到父親義務,而且在懷孕的女友困難時離她而去,這種人,怎麼都不配白白撿一個兒子。
何雨心點點頭,輕輕的說,“我知道,我比你更不喜歡他。說到底,媽每次傷心難過,後來情路不順,都是他的緣故。”
慕琉星歎口氣,為人子女,他們心疼自己的母親,不希望她再經受任何磨難了。
“你安心養病,雖然腎源難以尋找,但隻要有一線生機,我們就不會放棄,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慕琉星認真的說。
何雨心卻很猶豫,歎口氣,輕聲說,“星星,你不要再為我奔波了,媽媽沒有對你說實話。我的血型特殊,很容易感染或者後期出現溶血情況。如果要換腎,必須是近親的幾率才大一點,否則動了手術,一樣危險。”
?
近親?
何秋媛肯定已經配過型,估計不符合。
那剩下的,就隻有張瑋凡和自己了。
這要是平時,割一個腎給他,倒也沒什麼,雖然白司夜肯定不同意。
可現在,她懷著孩子,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那就隻剩下張瑋凡了,靠。
難道這是天意,必須去找他,讓他們父子相認?
“那……”
何雨心知道她想說什麼,搖了搖頭,否決了。
“我既然沒有得到過他的恩惠,那就不會接受他的付出。這些年,幾次瀕臨死亡,我早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好在還有你,媽也不會孤單。”
哎,慕琉星看他眼神那麼堅毅,知道他心意已決。
但她仍然不會死心,因為這種事,並沒有百分百絕對。
“你不要這麼悲觀,我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早晚都是個死,那與其等到腎衰竭,還不如大膽的用合適的腎源。就算到時候出現排異情況,不幸出意外了,起碼咱們也嘗試過了,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