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邦氣的說不出話來,覺得慕琉星簡直不可理喻。
“老三是真的很喜歡你,你畢竟是他的女兒。你的心腸為什麼這麼狠,這樣對待自己的父親?”
這正是慕琉星想反問他們的,“那我想問問你,當年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媽趕出張家,不顧她身懷六甲。當年你們能趕走一個孕婦,還拿她的家人威脅她。現在,你們家弟弟生不出孩子了,就想起當年那個差點被流產的孩子,就說起親情來了。怎麼有如此不要臉的人?當年那個孩子在你們心裡早就成了你們張家老宅地上的一灘血,現在你對我嚷嚷做什麼?”
這些話,自從慕琉星知道真相後,就憋在心裡很久了。
張家的人,她真想見一次罵一次。
張振邦被她堵的說不出話來,隻能乾瞪眼。
的確,當年張家所有人逼走何秋媛的事,仿佛曆曆在目,那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事。
現在就算慕琉星再怎麼譏諷,也不能磨滅事實。
作孽啊,到頭來,還是報應在自家身上了。
“當年是張家對不起你們母女,可瑋凡他,並沒有參與。他和你母親兩個人,隻是普通情侶鬨矛盾,被有心人有機可乘,才抱憾終身。作為父親,他從來沒有主觀上不想要你,你不應該把對我們的恨,遷怒於他。”
這是張振邦唯一能說的呢,他們確實沒有立場對慕琉星母女有任何不滿。
慕琉星嗤笑,淡淡的說,“可你也要明白,我在所有人眼中,是慕兆天的獨生女。你現在要我去叫彆人爸爸,那我媽的臉,我爸的臉,往哪兒擱!你為張家著想,我自然要為慕家著想。”
笑話,就算她真是張瑋凡的女兒,她也不可能認他。
因為一旦相認,彆人就會說何秋媛水性楊花,帶著彆人的男人嫁入豪門。
而慕兆天,也會被嘲笑給彆人養孩子,戴了一輩子綠帽子,這讓他怎麼抬得起頭。
張家人如此自私,隻為自己著想,不顧彆人的感受,簡直是可笑。
張振邦再次無話可說,他的確小看了慕琉星,沒想到她如此強硬,如此伶牙俐齒。
n
bs??他歎口氣,不想再和她爭辯,隻是說,“千錯萬錯,血緣並沒有錯。老三心裡的苦,還有他對你的愛,你總不能否認。”
慕琉星點點頭,輕聲說,“那確實如此,可一對比我媽媽所受的苦,那其他的,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他有妻有女,是著名的設計師,名利雙收。我母親卻一生坎坷,身心疲憊。請你不要再說什麼了,我知道該心疼誰。”
“你,簡直是鑽牛角尖,誰吃的苦都是苦,你不能這麼對比。恨你的父親,對你有什麼好處?”張振邦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固執。
慕琉星反問,“那愛他呢,對我有什麼好處?你們張家有的,白司夜都我有,我什麼都不缺。而且慕兆天也給了我所有,我並不缺你們那點東西,請尊重我。”
最後,張振邦還是無奈離開了,帶著一肚子火。
“你火氣挺大啊,可彆傳染給小孩了。”
白司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看著沉思的慕琉星說。
慕琉星抬起頭,問他,“你覺得我做的對嗎?”
白司夜走過去,摟住她,輕聲問,“為什麼這麼問,你不是一向我行我素嗎?”
“我不知道,就是覺得,這樣做,到底是幫媽媽,還是阻礙她消除心結。”
白司夜想了想,問,“你覺得,你媽媽不知道張瑋凡被尤慧騙了,所以才一直懷恨在心?”
慕琉星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她剛剛才得知,尤慧也插了一腳。
白司夜摸著她的頭,若有所思。
然後說,“我覺得你媽媽不可能原諒他了,無論尤慧有沒有騙他。”
“為什麼?”慕琉星不解。
雖然她心裡也明白,白司夜說的是正確的。
白司夜歎口氣,雙手抱胸,悠悠的說,“答案很簡單,嶽母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張瑋凡無論和誰在一起,都不應該和尤慧在一起,那是她曾經的朋友,或者閨蜜。”
慕琉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秘密在這裡。
也就是說,兔子不吃窩邊草。
當年兩人分手,何秋媛嫁給慕兆天,後來生下慕琉星,本來兩人已經沒有關係了。
此時,如果張瑋凡和另一個陌生女人結婚,對方是何秋媛不認識的人,那麼一切就隨風而逝。
可是,關鍵就在於,張瑋凡娶的那個女人,是何秋媛曾經的老師,還裝作對她不錯的樣子。
是尤慧拿了她給張瑋凡的信,故意以何秋媛朋友的身份接近張瑋凡,然後二人時隔四年,結了婚。
張瑋凡千錯萬錯,不該拿何秋媛身邊的人下手,采了窩邊草。
這麼簡單的道理,慕琉星沒想出來,白司夜倒是想出來了。
“行啊,你都成情感專家了。”慕琉星簡直佩服。
白司夜邪邪一笑,輕佻的說,“不謝,就是這麼博采多學。”
慕琉星嗤笑,覺得他臉皮忒厚。
兩人正要吵起來時,慕嘉忽然回來,還一臉興奮,仿佛發現了宇宙黑洞似的。
“寶貝,你乾什麼去了,挖煤去了?”
“媽咪,有一個大好消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