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興歎口氣,點點頭,“當年陳容喜歡三弟被拒,主動向我示好,爸爸當時對我有所暗示。而且,爸爸不會讓陳容當家後,家裡有一個人和她作對,否則天天內鬥,誰來管公司?”
這就是當年張家大哥極力反對何秋媛進門的原因,很多事,並不是表麵那麼簡單。
“那那個尤慧呢?當初我就說她裝,你們偏偏說我太挑剔!”
“那時候老三都29歲了,不結婚怎麼辦?尤慧雖然有心機,可比不上陳容。陳容是要人命,她隻不過是要老三的心。”
“哎。”
兩兄弟說到後來,也隻剩下一聲歎息。
“那想要那小丫頭片子回來,肯定是要先趕走陳容和尤慧的。大哥,你說怎麼辦?”
“哎,尤慧好打發,可……”張國興說起陳容,也是百感交集。
“不好了,有人要跳樓了!”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時,護士忽然大喊。
“哪個病房啊,誰啊,這麼想不開……”
“聽說不是病人,是家屬。好像是被老公拋棄了,想不開……”
張國興和張振邦心頭一跳,覺得有些不妙。
等到兩人隨著圍觀群眾上了天台,果然看到了獨自站在圍欄旁邊的尤慧。
“你瘋了!”張國興震怒。
這本來是家醜,難道尤慧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張
家的秘密?
“大哥,讓她跳,死了一了百了。”張振邦比較殘忍,覺得這是一絕後患的好辦法。
是她自己找死,怪不得彆人。
“混賬,張家的三媳婦在老公住的醫院跳樓自殺,你讓彆人怎麼看我們張家,怎麼看老三。”張國興怒喝。
張振邦被罵的不敢做聲,心裡把尤慧罵了幾萬遍。
“她就是看準了咱們不敢宣揚,那豈不是要被她要挾?萬一她不離婚,那老三不是要被氣死?”
張國興到底是大哥,想了想,陰沉的說,“沒事,先把人哄下來,然後不承認。如果她還是不知好歹,那就找個機會,讓她消失。”
張振邦點點頭,他們張家不是什麼正義良民,尤慧公然挑戰底線,讓她消失已經是最低的懲罰了。
尤慧轉過身,看到竊竊私語的張家兄弟,平靜的說,“讓他們來見我,否則我從這裡跳下去,就成了明天的頭條。”
保安早就趕過來,把圍觀群眾都疏散開。
等到天台隻剩下他們三個人時,張振邦終於忍不住大吼。
“你個瘋婆子,要死就死,回去你尤家喝老鼠藥吧!你以為你很漂亮,所有人都你摔下去成肉醬的醜樣子!”
尤慧不動聲色,腳往前邁了邁,淡淡的說,“我不是開玩笑,把張瑋凡,何秋媛,慕琉星,陳容,都叫來。否則,我說到做到。”
等到張瑋凡被哥哥們通知時,愣得完全說不出話。
他忽然有些絕望,不明白自己從前認識的那個尤慧,到底是個什麼人。
天台上的風很大,八樓說高也高,說不高也不高,但絕對可以摔死人。
陳容恰好今天來醫院做透析,所以很快就來了。
這一天終於來了,可惜她已經病得不輕,所以隻能做個旁觀者。
尤慧的下場,也許就是她的下場。
她知道,何秋媛的女兒,回來報仇。
張瑋凡被二哥攙扶著上來了,尤慧看見他,臉上有片刻鬆動,但很快又緊繃。
張瑋凡心力交瘁,淡淡的說,“你想怎麼樣,不要連累彆人。”
尤慧看著這個冷淡而無情的男人,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
她忽然轉過身,直視陳容,咄咄逼人的說,“陳容,這些年,你一直壓製我,讓張家人都輕視我,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是因為你對張瑋凡覬覦,想霸占自己的小叔子?”
“住口!”張瑋凡大聲製止她。
陳容倒是臉色淡淡的,沒有激動。
尤慧盯著陳容,良久,點點頭,感歎道,“我果然是輸了,你可比我段數高多了。哪怕被當眾拆穿愛慕小叔子,也能如此從容。你們張家可真是怪胎,居然發生這種事,還習以為常,佩服。”
然而就她一個人自說自話,因為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豪門裡,有些事,太平常了。
尤慧到底是太在乎得失,沉不住氣。
“不過我也值了,最起碼,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而你,卻隻能曲線救國,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