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宇軒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他忽然憎恨這一刻自己的思維,如此敏銳。
“你聯係了張強,挖了他手中
的料,然後出賣我,通知警方?”
零柳燦爛一笑,點點頭,“你也不傻,可惜,還是太晚了。”
“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忠誠。當年張強拿錢,幫你做了那麼多善後,那是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恐怕你自己也記不清了。如今,他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早就不能像當初那樣拚命,如果有人拿他的孩子做點手腳,想知道點不可告人的事情,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衛家的家底,從未白過,多年來都是遊走在黑白邊緣。
然而,自從衛宇軒上位,他就把黑的那一麵經營到頂峰。
在過去的七八年裡,衛宇軒為了衛家的發展,做下了多少不能說的事。
每一件,都足以讓他牢底坐穿。
衛宇軒覺得有些頭暈,他仿佛夢遊般的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設計的,還沒有重逢之前?你是受人指使,專門來擊垮衛家?”
零柳聳聳肩,無辜的說,“衛宇軒,你有時候把我想的太好,有時候又把我想得太壞。你覺得憑我過去的地位,我看得上衛家?憑你當年對我的傷害,我會在九年後都想著你?你還真是很傻很天真呢。”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重逢後來糾纏我,不該來威脅我,命令我。你以為你是誰?我的生活本來很平靜,雖然老公不好,但我已經決定離婚,獨自扶養孩子。可是你卻步步緊逼,讓我心力交瘁。我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來回奔波,還要擔心受怕,最後失去了唯一的孩子。我一生可能隻有那一個孩子了,醫生說我以後都無法懷孕了,你能明白我的感受?”
說出這些後,零柳感覺輕鬆了很多。
這一刻終於要結束了,就讓衛宇軒去牢裡呆著,還她一份清靜。
多好,再無瓜葛,她做夢都會笑醒。
衛宇軒呼吸越來越重,他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眼前的這個女人,忍辱負重,就為了一擊即中,讓他永不超生!
“零柳,你騙我的,對不對?這不可能,你明明已經失去了勢力,為什麼還能這樣做,不可能的!”
衛宇軒抓住最後一絲希望,不停的搖著零柳的身體。
零柳隻是給他一個不屑的笑容,事情已經非常清楚。
“啊,警察來了,你該上路了。”
她看到車窗外,已經有警察過來,正準備敲窗戶。
“我得提醒你,如果你拒捕,他們很有可能順藤摸瓜,逮捕你的父親,那時候,就不是你所能控製得了了。”
零柳湊到衛宇軒耳邊,輕聲提醒。
衛宇軒手指泛白,深深的盯著這個可怕的女人,心中卻悲哀的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似乎是愛她的,可惜,從前並沒有意識到。
到了這個無法挽回的時刻,這個覺悟,隻讓他更心痛。
車門開了,零柳和衛宇軒雙雙走下來,幾個警察站在一邊,例行公事的宣讀通知。
不遠處的花壇裡,一支槍瞄準零柳,準備射擊。
衛宇軒冷漠的聽完警察的陳述,轉過身時,恰好看到了那閃著光的鏡頭。
“小心!”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