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衛家父母首要的是關心自己兒子的情況,估計對其他的事不敢興趣,她還是少說為妙。
零柳臉色蒼白的盯著手術室的燈,手腳冰涼。
慕琉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說再多都是虛的,她不知道衛宇軒能不能活下來。
而且她對衛宇軒這個人,印象並不好。
那家夥在她眼裡,就是個大寫的渣男。
對她來說,零柳平安無事就可以了。
今天慕嘉和白司夜恰好去了韓國,跟著程老爺子去拜訪什麼人,所以隻有她一個人過來撐場子,她得保持冷靜。
“玲玲,要不先回去躺著,你臉色太難看了。”
零柳搖搖頭,她不敢離開。
她怕她一走,就傳來了衛宇軒的死訊。
“我一直覺得,我是恨他的。從前他羞辱我,把仇恨加注在我身上,我就恨他。我想報複他,讓他在最得意的時候跌入地獄。結果我做到了,讓他在婚禮上倒台,我明明應該很高興。可是,為什麼他擋在我麵前,倒下的那一刻,我會那麼難過……”
慕琉星歎口氣,這樣傷心,脆弱的零柳,大概是她第一次見到。
作為一個粗線條的女人,她真的不擅長開導人。
她大概知道了什麼,雖然她並不希望如此。
“玲玲,你愛他,隻是你一直否認。你在被衛宇軒傷害後,遇到了你的初戀,又被傷害,然後一次又一次,直到後來你對男人免疫,再次重逢時,你已經不相信你還有愛了。你心裡從沒想過,你可能是愛衛宇軒的。”
“是……嗎……”
零柳一臉茫然,她完全不知所措。
她愛衛宇軒?
可能嗎,怎麼聽起來那麼可笑。
????“他也愛你,不然不會非要和你結婚。也不會再你害了他,騙了他後,為你擋那一槍。你們之間,就是相愛相殺,但那愛之前太複雜,模糊,所以被恨蒙蔽了。”
慕琉星也隻能這樣理解,要不然呢,她還能說什麼。
兩個同樣驕傲,同樣是情場老手的人,一旦碰到一起,那就是一起降低智商,糾結死個人。
“星星,你說他會不會死?”
零柳茫然若失,焦急的盯著慕琉星的眼睛。
慕琉星想了想,說,“禍害遺千年,衛宇軒這個大禍害,沒這麼容易掛的。頂多向裡那樣,來個失憶什麼的,那樣也好,他什麼都不記得,你們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零柳放開她的手,空洞的望著手術室的燈。
那燈一熄,就代表手術結束,衛宇軒的生死就會揭曉。
慕琉星看了看手表,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人,收到了好消息。
“殺手已經被抓到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把責任全部推到他們身上,幫衛宇軒洗脫罪名。”
她走到衛父衛母身邊,鄭重其事的說。
“你什麼意思?”衛父警惕的問。
“很簡單,衛宇軒被警方通報的那些罪名,可以推到這兩個殺手身上。就說是衛宇軒替彆人攬下罪名,後來對方不放心要殺人滅口,剩下的,我不說,衛先生應該也知道怎麼做。萬一你兒子不幸去世了,你也不想他背上犯罪的名聲吧。”
她說的異常冷靜,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但衛父衛母還是臉色非常難看。
“星星,你……”零柳似乎猜到了慕琉星的打算。
慕琉星點點頭,她就是那麼想的。
把原本衛宇軒的罪名,安到奪了零柳權力的手下身上,簡直一箭雙雕。
既報了他們當初暗算零柳的仇,又報了這次誤傷衛宇軒的仇。
隻要那個張強改一改口供,把指控衛宇軒的所有罪名,全都推到那幾個主謀身上,衛家再動用關係打點一下,那麼衛宇軒就會洗脫嫌疑。
衛父明白過來後,也不得不佩服慕琉星的冷靜和聰明。
她真是他見過的最可怕的女人,隨時懂得利用形勢轉化局勢,手段玩得太漂亮。
零柳早就心亂如麻,無法思考,此刻有慕琉星在身邊,她才覺得安心。
三天後。
衛宇軒睜開眼睛,有些恍然如夢。
他的意識仿佛還在沉睡,沒有清醒。
衛母第一時間發現了兒子的動靜,立刻喜極而泣。
“軒軒,你終於醒了,嚇死媽媽了。”
衛宇軒張張嘴,喉嚨沙啞,說不出話。
衛母趕緊按響床頭鈴,呼叫醫生,然後手抖著給他倒了一杯水,讓他慢慢喝下。
衛宇軒喝了水,恢複了些精神。
他看著母親痛哭的臉,覺得很愧疚,很對不起父母。
然而當他環顧病房一圈,卻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個人時,心卻又有些緊張。
“她……她……沒事……吧……”
他說話的聲音仿佛生了鏽的機器一般,不那麼連貫,而且嘶啞。
衛母的眼淚立刻流了下來,捂著嘴巴不敢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