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劉家卻對她們母女不好,任由私生子橫行,排擠打壓正室,甚至是被趕出劉家。
慕琉星歎口氣,這都什麼事啊。
過去的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隔一段時間就會冒出來膈應人。
“你怎麼想?”她問零柳。
零柳其實非常愧疚,她不了解前幾輩的恩怨,不知道老人們誰對誰錯。
但當年外公和舅舅向她求助時,她確實有幫忙,給慕家破產加了點料。
後來慕家破產,慕琉星出國,恰好和她認識,而且成為了好朋友,她也是直到後來才知道,慕琉星是慕兆天的女兒。
因為這件事,她一直怕慕琉星知道真相,然後責怪她,甚至恩斷義絕。
慕琉星歎口氣,不爽的說,“他們商場上的事,來來回回,死了不少人,也沒了解。如今還給我們埋了個定時炸彈,真是雷人。反正我覺得這個事沒什麼好說的,要不就當不知道吧。”
當年的事情,早就隨著兩家老人的離去,被帶進墳墓裡。
她們的父輩也是被牽連,然後互相陷害。
再繼續抓著不放,恐怕真的要冤冤相報何時了了。
更何況,這點老黃曆,慕琉星還真沒放在心上。
零柳震驚的看著她,有些不敢相信。
但當她看到慕琉星的笑容時,隨即釋然。
她們的確就該這樣,瀟灑肆意,而不是像旁人一樣,被仇恨困住。
兩人相視一笑,這件事從此不提。
“走吧,我送你,先去墨西哥避避風頭。雖然我們幫衛宇軒洗刷的罪名,可難保衛父不會對你懷恨在心。而且,既然你和衛宇軒互不相欠,那最好再也不見。你那個前男友周英安,早就去了美國。他跟他父母最近鬨得挺凶的,大概是想爭取婚姻自由吧。如果你想安定下來,他是個很好的選擇。”
零柳一愣,周英安,她很久沒見了。
自從上次宴會,他父母臉色不好,他們似乎就有意識的疏遠了。
“走啊,難道這個鬼地方,你還有什麼留戀的?”
慕琉星雙手抱胸,故意問。
零柳搖搖頭,率先走出了彆墅。
慕琉星聳聳肩,掏出手機給剛剛一直打她電話的衛母發了一條短信,然後跟著出門了。
兩人火速到了機場,慕琉星左看右看,目標人物還沒趕來,看來她還得拉著零柳嘮叨嘮叨。
“你要是到了那邊,又覺得美男最重要,不想定下來,就隨時通知我,沒準我過陣子,也跑過去看美男。”
零柳被她逗樂,笑道,“那白司夜還不打斷我的腿,然後飛過去接著打斷你的腿。”
慕琉星眼角餘光瞟到人趕到,於是笑著說,“還不知道是誰打誰,你去吧。”
零柳點點頭,轉過身,竟然看到衛母站在不遠處,正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那班航班最後還是飛走了。
零柳卻沒能在上麵,隻能仰著頭,目送它飛走。
“我一直以為我當年讓你嫁給軒軒,是為了他好。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好姑娘,知根知底,所以不會害軒軒。其他為了錢為了利的姑娘,我是不放心的。然而我今天,忽然不知道當年,我那樣做,是對是錯。”
衛母看著仰頭望著飛機的零柳,深深的歎口氣。
零柳望著那架本來屬於她的航班,也在心裡歎了口氣。
“阿姨,那你今天這麼做,你覺得是對是錯呢?”
她的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哀樂。
衛母望著她看的那片天,說,“也許你覺得我很自私,一切為了兒子。當年選中你,因為你無害,結果害得你被我兒子傷害。現在,你傷害了我兒子,所以我心裡就排斥你。但是,每一個做母親的,心都是一樣的。”
“我懂,我並沒有怪您。”零柳真誠的說。
她並沒有怪過衛母,站在她的角度,她並沒有做錯什麼。
“你問我,今天再次把你帶去他的身邊,是對是錯,我其實也不知道。但隻要我兒子高興,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零柳沒說話,她覺得無話可說。
醫生幫衛宇軒打過針後,已經是傍晚。
衛母帶著零柳,高興的推開門,對著衛宇軒說,“軒軒,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衛宇軒掀起疲憊的眼皮,猛地睜大眼睛,看著那個闖入他視線的瘦弱身影。
零柳平靜的看著他,淡淡的說,“衛宇軒,我來了。”
衛宇軒愣愣的望著她,穿過時空的隧道,一切仿佛昨日重現。
時隔9年,他們終於再次平靜的相見。
沒有痛苦,悲傷,喜悅,幸福,隻是很平靜的重逢。
一切仿佛再續,又仿佛剛剛開始。
他們早已不是舊日模樣,心境也完全改變。
然而胸中跳動的那顆心臟,卻比9年前,多了一份牽掛和悸動。
良久,衛宇軒張來雙臂,壞壞的笑。
“你怎麼又不說話,老像個啞巴。來,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