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夜看著她像個小老頭似的皺著眉,忍不住伸出手抹平。
“你知不知道女人在懷孕的時候,不開心會長斑,甚至衰老,徹底成黃臉婆。”
慕琉星一驚,捂著自己的臉,不高興的說,“我真的長斑了?不是說一胎不長斑,二胎也不容易長嗎?鬱悶。”
白司夜哈哈大笑,捏了捏她的臉,好心的沒告訴她,她其實圓潤了不少。
可惜,慕琉星在他的笑聲中,卻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
她剛想再說什麼,卻被白司夜揮手打斷。
“行了行了,辦正事。我走了,你跟他們回去吧。”
再不拜拜,就沒法解決接下來的事情了。
慕琉星翻個白眼,“切”了一聲。
她這個厭煩他的樣子,卻讓白司夜忽然有些傷感。
這樣無憂無慮在他麵前撒嬌的機會,還有多少呢?
如果真的是最壞的結局,她會怎麼辦?
他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然後像個小痞子一樣,輕佻的摸了一把她的下巴,調戲的說,“大爺走了,下次再來照顧你的生意!”
慕琉星沒好氣的說,“大爺,您下次可千萬彆來了,每次都是白嫖不給錢,奴家可是隻認錢不認人呢。彆以為長的帥,就可以刷臉。”
白司夜悶悶的憋笑,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在她的罵聲中上了車。
望著車外她又是羞憤又是氣惱的樣子,白司夜笑得像隻狐狸。
車子一路直行,往白家大宅開去。
白司夜收了笑容,冷冷的望著車外的風景,身邊的保鏢感到車內氣壓越來越低,大家都不敢大聲喘氣。
到了目的地,白司夜從容下了車。
望著眼前這座他熟悉又陌生的莊園,他的心裡一片冷然。
早已經有管家的仆人在鐵門前等候,見到他,恭恭敬敬的喊到,“少爺。”
白司夜懶得糾正他們,就算說一千遍一萬遍他已經不是白海雲的兒子,他們也不會改口。
老管家領著白司夜來到
大廳,然後帶著眾人退下。
整個房子還是以前的裝潢,不過屋內的擺設有些改變。
大廳空空蕩蕩,仿佛無人區。
白司夜來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薔薇花。
他的母親程韻,當年就是從二樓一躍而下,摔在了落地窗外的那從花裡,染紅了一片。
“你回來了。”
白海雲的聲音忽然從後麵傳來,白司夜從回憶中清醒。
他的眼裡還有未收起的恨,但也已經沒什麼意義。
白司夜轉過身來,看著拄著拐杖的白海雲,眯起眼睛。
他似乎老了很多,再沒有從前的盛氣淩人,威嚴氣度。
也是,接二連三的打擊,他也已經年事已高,沒死都算是硬朗了。
白司夜徑直走到沙發前,大方的坐下,抬抬下巴,問他,“找我什麼事?”
白海雲緊緊的盯著他,眼裡仿佛有千言萬語,但卻無法說出任何話。
他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白司夜看他這樣,伸出雙手攤在沙發上,仰躺著,淡淡的說,“今天這房子真冷清,一點也不像你的風格。我哪一回回來,你這大廳不是三奶四奶,大私生子,小私生子一大堆。現在可好,你居然成了孤家寡人,還真讓我不習慣。”
白司夜說完,輕笑了一聲。
慕琉星剛回國到他手下工作時,他曾經回來過一次,那次白新,白默,還有他們的母親曾經都在這個客廳裡。
當時他發了脾氣,然後孟心薇來找他,想安慰他。
他拒絕了,去山上飆車,恰好碰到慕琉星,然後把她丟在山上,騙她山上有狼。
這些事,仿佛昨天剛剛發生或,如今曆曆在目。
算起來,不過是一年前的事,如今卻天翻地覆。
他不再是白宇集團的總裁,也不再是白海雲的兒子,孟心薇也不再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原來那個新晉秘書,卻成了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媽。
“司夜……”
白海雲也隻能淒苦的喚他一聲,再沒有任何言語。
他知道這個他深愛的兒子有多恨他,怨他,甚至恨不得他死。
“你也是背,最愛的大兒子和小兒子居然都是野種,而你卻偏偏把他們上了族譜。吳軒和他媽,跟著你那麼多年,卻被你視為草芥。現在呢,你居然還要靠著吳軒的兒子,來維持你們白家的香火,真是可憐。”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報應,不過,白司夜並不開心。
“吳軒的老媽怎麼害的我媽,你應該清楚。現在你卻拿他兒子來做白家的未來繼承人。到了這一步,你應該知道,我隻會更厭惡你。”
白司夜冷冷的看著白海雲,眼神像淬了毒一般。
白海雲心痛難當,劇烈咳嗽,然而白司夜不為所動,隻當沒看見。
“司夜,白家家大業大,你又執意和我斷絕關係,難道,你就這麼恨我?”
“答案你知道,何必自取其辱。既然你要讓我的仇人做繼承人,那我和你沒話說。”
白司夜果斷站起來,準備離開。
“司夜!”白海雲叫住他。
“你,你會讓慕嘉將來姓白嗎?又或者,你以後的孩子,會跟你姓白嗎?”白海雲急切又期待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