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偶爾回來看看我嗎,我……”白海雲有些哽咽的說。
白司夜望著前方,閉了閉眼,決絕的帶上了門,離開了。
身後的白家大宅被他遠遠的甩在後頭,連同所有回憶,恩怨。
白司夜沒有時間感傷,也沒有精力去想他的過去將來,因為他很忙。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要為他的妻兒安排好一切。
而白海雲,早已不是他生命中的人。
“老板,老板,手機響了。”
就在白司夜托著下巴思考的時候,保鏢輕輕的叫他。
白司夜回過神,接過手機,竟然是藍兮。
他此刻剛剛離開白家大宅,正思考和張瑋凡見麵的事,並不想接電話。
手指已經移到掛斷的地方時,又想到孟心薇的事,最終還是接起了。
“喂,什麼事?”
“白先生,我,我,那個,那件事已經安排好了。你放心吧,很快你就可以解脫了。”藍兮非常興奮的。
白司夜皺眉,這女人之前說請了貧民窟的妓女勾搭孟心薇,現在又這麼說,估計是真的行動了。
他此刻懶得管這事,現在見張瑋凡的事才是重點。
“嗯,知道了,我在談合同,掛了。”
“啊,你又在忙啊?”
藍兮似乎沒料到他聽到這個消息時這麼冷淡,心裡非常失望。
白司夜嗤笑,淡淡的說,“我是什麼身份,一天要見的人說不定比你一輩子見的人都多。”
藍兮不禁羞愧,她想起白司夜似乎是個什麼總裁,大家公子,這樣的人,當初和她這種貧民不能比。
“那你忙,我不打擾你了。”
白司夜掛了電話,冷笑一聲。
“老板,到了。”
白司夜抬頭看了看這家幽靜的會所,淡定的進去了。
這家會所是他合作夥伴周佳奇的產業,非常低調保密,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他需要的就是私密,不能走漏任何風聲。
??店裡的人都認識他,徑直把他領去保密通道。
等了一會兒,張瑋凡姍姍來遲。
他看起來很擔憂,一進門就緊緊盯著白司夜。
白司夜搖晃著紅酒杯,定定的看著他,然後把一份資料扔過去給他。
張瑋凡接過來一看,頓時尖叫出聲,“這是真的?”
白司夜晃了晃酒杯,盯著殷紅的紅酒,並不說話。
他的態度卻讓張瑋凡知道了答案,不相信都不信。
“怎麼會這樣,連病因都查不出嗎?那,孟心薇他們怎麼辦?”
張瑋凡憂心忡忡,既然白司夜來找他,那肯定是做好了打算,要交代他一些事。
白司夜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說,“看我的運氣吧,好的話,一切好說。壞的話,就隻能靠你了。”
“你是說……”
張瑋凡意識到他是在托孤,心裡一凜。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人都要死,我都不怕,你怕什麼。”白司夜無所謂的笑了笑。
“慕琉星他們都不知道嗎?”張瑋凡忍不住問。
“知道了還會管你兒子的事?那肯定是圍著我轉了。”白司夜嘲諷的說。
張瑋凡不管他話裡的嘲笑,而是心痛的的看著他,欲言又止。
最終他歎口氣,無奈的說,“可我明天就要配型,如果成功,就要動手術。到時候,我恐怕自身難保。”
他說的是事實,割腎非同小可,一個不注意,他和何雨心都會死在手術台上。
又或者手術成功了,後期卻排斥感染,照樣是個死字。
白司夜點點頭,道,“這個是我考慮不周,應該也告訴衛宇軒的。他和劉玲是一對,劉玲對慕琉星絕不會置之不理。不過,衛宇軒這個人,我並沒有深交,他的為人,我並不能太信任。”
沒錯,衛宇軒是合作夥伴,也是競爭夥伴,托付家人這種事,似乎還沒到那個程度。
張瑋凡歎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對白司夜說,“也許你應該去國外試一試,你這個症狀特彆像是植物中毒,就像吸毒的症狀。罌粟也是植物,估計有淵源。國外有很多植物學家和探險家,他們見多識廣,肯定有知道的人。隻要找出致毒的植物,就能對症下藥。”
“你是說,這可能是外來物種?”白司夜掀掀眼皮,冷淡的問。
“你心裡應該也清楚,如果是國內的物種,那麼這麼多年來,你的人翻閱了所有的記錄文獻,都沒有找到相似症狀或案例,那答案肯定就在國外了。”
白司夜沉默不語,他確實這樣想過。
否則,從他少年時中毒至今,國內早就被他翻個遍,沒道理查不出病因。
但他當初的思維,是把目標鎖定在亞洲金三角,他也確實去過幾次,卻都無功而返。
“也許你可以去澳大利亞試試,我有朋友是探險家,他認識很多科學家,野外探險,動植物都有。”張瑋凡誠心的建議道。
“這個時候,我能離開?”白司夜沒什麼表情的反問。
張瑋凡和何雨心的手術在即,孟心薇動作頻頻,袁家也可能反撲,他實在脫不開身。
張瑋凡卻嚴肅的說,“現在是最好的時候,因為早一分鐘治療,你就多一份把握。毒素藏在體內太深,如果一直拖,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到時候,可能就晚了。”
白司夜一言不發,默默的盯著手中的紅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