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看了一下那個土不啦嘰的碗就倒胃口,怎麼喝得下去。
如果不是自己的少爺不太舒服,聽說這裡有解暑的藥,怎麼會受這個熱來下得船來和這些賤民說話。
隻是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是比這些民更低一些的奴。
“那就請回吧,他們說的就是這個!”
柏子岩也是一個遇鋼者鋼的人。
“你……你信不信我六刻掀了你的攤子?”
柏子岩的這話氣得那少年的鼻子直哼哼。
“當然相信,隻是我這攤子也就隻有這一桶水而已。”
柏子岩回得很是雲淡風清。
那少年想著,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回去了,或許他們少年一難受就要拿他出氣了,在心裡過了幾個心眼子,還是狠狠地端起那個他無比嫌棄的碗抿了一口。
一股涼氣直透心肝,好一個爽字了得。
他忙兩大口吞了下去,把手伸了過去,示意這二人給自己再來一碗。
柏子岩用眼神示意慕青河再給他添了一碗。
這一碗下去後,他才感覺神清氣爽。
“這水多少錢一碗呢?”
那態度雖然不如剛剛的惡劣,但是很是傲慢就是了。
“十文。”
慕青河本想說不要銀錢,但柏子岩卻搶先開口了。
少年本想說不值,但想到這水也確有妙處,何況自己家少爺就在不遠處的船上,如果自己在這裡鬨事一定要挨罵。
何況自己來給少爺找藥,自己卻先享用了起來。
不得已隻得從隨身的兜裡拿了出了二十文錢來不情不願地丟在了小桌子上。
“再給我們少爺來兩碗。”
他這話像是從鼻子裡說出來的。
“你家少爺,可是中暑了?”
柏子岩問。
“你知道還問個什麼?快給我裝兩碗,把碗洗得乾淨一些……”
他很是不屑地說著。
“如果有人真的有人中暑了最好還是服用藥物的原液,這樣好得更快一點。”
柏子岩拿出一個小小的瓶子說。
“這個要如何用?”
小年看到那個小瓶子不免問。
“口服,或者直接滴入鼻腔都行,十滴為限。”
慕青河說。
“這真的能用,你不會給我嘗這個。又給我少爺有那個來害我們少爺吧?”
“老實說,你們是誰派不的?”
這少年一副陰謀論的樣子。
“你少爺是誰我們都不知道為何要害他,如果你不信,可以找你們船上的其他人試一下不就行了。”
慕青河對這人很是無語。
“對了發熱的人不能用哈!”
他又加了一句。
“多少錢?”
少年覺得他說得有理,忙把藥拿在手裡問。
“你隨意。”
慕青河這一次知道柏叔不會阻止自己坑他的,所以無所謂地說著。
那少年想了想給了一兩銀子。
“小哥,來。再送你一瓶,以後出門在外,滴一滴在碗裡不易中暑。”
終究是個心軟的孩子,見人給了這麼多又心有不忍,送了一瓶藥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