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恩澤離開,陸瑾年就一直安靜的坐在病房的沙發上閉目養神,床上躺著的那個女人其實早已醒過來了。
她就一直睜著眼打量著旁邊那個支撐著腦袋休息的男人,她不信,這一次還挽回不了這個男人的心。
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輕咳了一聲,假意的醒過來。
陸瑾年本來睡眠就極淺,聽見的聲音,這才急忙上前查看蘇子染。
蘇子染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我想要喝水,我現在好渴。”
陸瑾年並沒有說什麼,轉身為她倒水,再回到床邊慢慢的喂她,這一係列的動作下來做得行雲流水,仿佛就是一個丈夫在照顧重病在床的妻子。
“你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嗎?”蘇子染看陸瑾年為她做好了所有的事情,又默默的坐回了沙發,她這才忍不住的開口。
不說這件事情還好,一說陸瑾年就炸了,冷冷的打量了她一眼,薄唇輕啟“你好意思問我有沒有想要跟你說的?你怎麼不反省反省自己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嗎?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還敢自殺。”
“要自殺,彆在我家自殺。”陸瑾年臨了之後再補上一句,他此刻是氣的十分的很。
蘇子染隱約也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她伸出另外一隻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被子,儘量把自己整個身子都藏進被子裡,就露出一個腦袋,可憐兮兮的開口“可是你們居然做那樣的事情,而且你還當著她的麵轟我走,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我要是沒有把你放在眼裡的話,你還能在這裡?”陸瑾年尾調上揚。
蘇子染總算是閉上了嘴
。
陸瑾年最後開口再囑咐了一句“我的事情你不要多管,而且我也不希望你管,儘管是我的女朋友,也沒有權利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還有,麻煩你下次成熟一點。”陸瑾年冷哼一聲,看得出來他現在極其的不滿。
蘇子染乖乖的嗯的一聲,鑽進被子裡裝睡。
童馨坐在樓梯間哭累了,拎著丟在地上的高跟鞋,光著腳一步一步的下樓梯。
傅恩澤出來的時候猶豫的往樓梯間走過去,沒想到就看見了那個女人神情極其悲傷,還拎著高跟鞋。
“童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傅恩澤跟上去,語氣裡帶著濃濃的關心。
童馨沒有想到走樓梯間居然也能碰見熟人,她轉過身很快的擦乾自己的眼淚,這才又轉回身對著傅恩澤笑“在醫院裡見彆人哭,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我沒什麼意思,我隻是下意識問一下你為何哭得如此傷心。我剛好經過這裡就看見了你。”傅恩澤笑的溫文爾雅,一副紳士風度的模樣。
童馨開口“我隻是在難過,我一個深愛的人死掉了。”
傅恩澤嘴角抽抽,這是欺負他當時不在場,所以不知道事情嗎?他可是在暗地裡看的一清二楚的。
傅恩澤假意安慰“也不要太難過了。”
“沒什麼好難過的,隻是覺得喜歡了那麼多年,現在突然死掉了,心裡有些惆悵。不過轉念一想,要是換在古代的話,他的新人應該是給他陪葬,我也就輕鬆多了。”童馨麵無表情的開口。
這可不是實話嘛,自己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剛才在自己提出要不就這樣算了吧,那個男人居然破天荒的同意了。
之前都是怎麼都不同意,這一次居然就這樣同意了,起因就是蘇子染割腕了。
果然蘇子染重要些。
傅恩澤嘴角繼續抽,他怎麼覺得童馨這個形容都沒那麼的恰當呢?陸瑾年不好好的還繼續在活蹦亂跳嗎?
“人開一點。”傅恩澤陪著他一步一步的下樓梯,光腳的聲音踩在樓梯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童馨笑“放心吧,我現在倒是輕鬆了一大截呢,隻是像你不應該是平常走電梯的人嗎?怎麼突然走樓梯了?”
傅恩澤一時語塞,揉了揉頭好半天才擠出一句理由“我家老爺子說我天天在辦公室裡懶著,就讓我爬樓梯鍛煉鍛煉身體。”
“哦這樣啊!”童馨此刻因為有外人在場,她也不好繼續悲傷。隻好瞎扯話題,聽見如此搞笑的一個奇葩理由,她倒是忍不住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個老爺子他也的確見過,像是會做這樣事的人。
傅恩澤被她那一聲笑,笑得滿頭的黑線,看來有時候當間諜還是不那麼好當的,特彆是遇到這種油腔滑調的間諜。
童馨要是直接說陸瑾年各種不好他都能接上話,可偏偏說陸瑾年死了,這讓傅恩澤不知道該開口怎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