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又不是故意的”我心中這個火大,覺得一個人就算再沒有同情心,看見我這樣,也該流露出幾分緊張關懷吧
“你說說你這樣子,晚上我還得把你背回去,是不想累死我”
“你大爺你受傷那些日子,我天天是怎麼護送你上學的,我才受了這麼一點兒小傷,你就唧唧歪歪的,真是恩將仇報”
“一天天就不能讓人省點心,自己說,是不是又看見陳塵跟關茉莉了”
“真沒看見”我心裡暗暗罵自己窩囊,卻故意開玩笑似的說,“我低頭走的,沒敢看”
“到教室了,你自己能不能下來走”
“呦,到教室怎麼了,不好意思了,你臉皮不是一向最厚的嗎”
“擦,我救死扶傷還怕什麼流言蜚語嗎,主要是你這體積太大,我抱著你進不去屋”
嘴賤毀一切,我剛剛對他的印象稍有改觀,這番傾談又讓一切倒退回去,“放開放開放開,我下來,自己能走,誰用你”我掙紮著從何其健手臂中站起來,兩隻腳初落地的時候還真的挺疼,疼得我我呲牙咧嘴,剛要往教室走,一抬頭卻看見了剛才沒敢看那兩人。
我們四個站在班級門口,又是2v2的陣型,每次擺出這種陣型都是一次較量和示威。
陳塵看著我從何其健的雙臂中跳下地,眼神裡第一次再也沒有了失望、憤怒、嫉妒、不舍、難過,他的嘴角輕輕上揚,劃出一道薄情的弧線,他笑了,不屑、嘲諷、厭倦、看透他竟然笑了,我都多久沒見他笑過了。隻有一眼,一眼已經足夠用來向我傳遞他此時對我的看法,而後再多看一眼都是浪費。
陳塵快步走進了教室,關茉莉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我們,緊隨著陳塵走進去。
我承認,我不爭氣,我應該用同樣不客氣的臉色回敬那兩個人,可是我的腳踝和手肘都疼得鑽心,我已經沒能裡再偽裝一張無謂的笑臉,我一低頭,眼淚就落到了地上。
“吧嗒”,兩朵又圓又大的水漬就出現在地麵上。
何其健在我身後長歎了一口氣,“不是剛教育完你嗎,開心點,讓彆人知道你過得很好”
我覺得可笑,我好端端的用得著跟彆人證明我開不開心嗎,開不開心跟彆人有什麼關係況且,我現在本來就是悲痛交加,我拿什麼證明我活的開心”
“你見過從摔成我這樣還能笑出來的嗎就算是精神病,受了傷也知道疼吧”
“你就是沒用”
一個晚自習過去了,我身上的疼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是越來越疼,寒冬臘月的,我卻活活用汗水把自己給浸透了,實在受不了,顫顫巍巍的給何其健寫了個字條,“放學直接送我去醫院吧,太疼了,我懷疑是骨折。”
何其健還是那麼仗義,收到紙條,立馬回過頭衝我堅定的點了一點,我心裡稍稍放鬆,乾脆倚在椅子上,靜靜等待放學。
何其健轉回身,高高舉起了右手,物理老師管大腦袋再瞎也沒法忽略那一隻舉到半空呈0°搖擺的手。
管老師點了何其健的名字,問“你要乾嘛”
“老師,尹策骨折了,我現在要送她去趟醫院。”
我差點哭出來,為什麼這個我活過了一遍的世界還是不停的給我意外的驚嚇。
“尹策骨折了”管老師疑惑的看著我。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硬撐著了,乾脆跟老師坦白“剛才從樓下滾了下,現在腳踝和手肘都疼得不得了。”
“這”管老師語氣猶豫,轉而問其他同學“剛才尹策是從樓梯上摔下去了嗎”
還好目擊者眾多,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向老管證明我確實殘疾了。
字數差了點,一會回來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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