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理質樸現實,說得我心裡苦澀不堪,又不得不承認,“我現在懂了”
我點頭同意,卻沒有說出心裡麵的另一層疑惑,要通過放棄愛情換來人生的輝煌,這樣的人生算圓滿嗎陳塵要的是這樣的圓滿嗎
或許我本來就跟姚女士是一樣的人,將自己的世俗和虛榮強加給彆人,隻做自己認為對對方好的事情,而不管對方是否願意接受,我想起很多年前我跟晨塵開玩笑,說我跟他媽媽的希望是一樣的,我們都盼著他早日實現遠大理想,做的接班人想不到,到了最後,我真的跟他媽媽一起將他逼上了做接班人的路。
而我跟陳塵可以同行的路,一眼就可以望到儘頭了。
我反倒像得到了解脫一樣,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我什麼時候去給林也寧作證”
“到時候自然會有人通知你。”
“好林也寧真的會減刑嗎還是需要坐牢的是吧”
“同是坐牢,坐1年還是坐20年差彆大了。”
“你會幫他的是嗎”我十分確信,橫行b市政商兩道的姚女士,想撈誰就撈誰,有她出手,林也寧應該沒什麼大事兒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又一次跟姚金珊達成交易的時候,她卻沒有絲毫委婉地讓我知道,她,又把我給耍了。
“我幫不上他什麼。”
“你說什麼”
我早就領教過了這女人的手段,甚至從一開始就就隱隱覺得,自己是不是又一次被她用不存在的事實給騙了
“那你為什麼要那麼問我”
“我今天約你,隻是想告訴你,如何去順水推舟的去幫林也寧一把。至於林也寧,他自己多得是辦法,根本不用我動用什麼關係”姚女士看著我冷下去的神色,生怕我變卦似的,趕緊補充道“法官想輕判,不是也要有足夠的理由嗎我隻是告訴你,正好你可以給法官一個考慮減刑的理由。”
我忽然間覺得自己所有的防備都是那麼可笑,可笑的是我還在小心翼翼的計算著與她的交易,希望自己能夠多換取一些回報,“嗬,我懂了,姚女士,你真的教會我很多,謝謝。”
我站起身飛快的逃出咖啡廳,外麵陽光正烈,照的我眼睛酸疼,閉上眼睛,眼淚就被擠了出來,我賭氣似的抹了一把臉,對自己說,“尹策你真是愚蠢到家了,被人家玩弄得連一絲還手之力都沒有還以為自己是在跟人家談生意,談到最後才發現,其實她隻是告訴你如何去死罷了。”
悲哀的是,我卻不得不去照做。
陳塵當然很快知道了我要去為林也寧作證的消息,這一次,他也已經沒辦法再裝作寬容大度,或者,他也察覺到一切都快結束了吧。
他來找我的時候,就是在我要去為林也寧作證的前一天。
下午一上學,陳塵就直奔我的座位,我見他來勢洶洶,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這樣言不由衷的苦情戲,讓我今生今世最後一次上演吧
“尹策,你跟我出來”陳塵掰得我手腕生疼,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憤怒的對我。
“陳塵,你乾嘛,輕點兒”
“出來,我有話問你”
陳塵拖著我穿越教室外麵長長的走廊,我跟著他的背影向前奔跑,顧不得手腕的疼痛,卻在默默的貪戀他掌心的溫度再也不會有了。
最後,陳塵將我重重的甩到樓梯拐角,他將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整個人欺身上前,我頓時再無處可逃。
“你要去給林也寧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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