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導航,承恩口腔醫院在利民區,距離事務所所在的千河大街車程十五分鐘。
眼看還有五分鐘的路程就要到達目的地,譚傑懸了一路的心臟終於要落地了。
看來是他想多了,白計安的車技隻是有點猛,並不會出事。
譚傑站在承恩口腔醫院的門前,望著眼前獨門獨院的小樓,一臉震驚。
“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你想的是什麼樣?”
“我以為就是那種小區外,一樓門市的小診所!沒想到自己獨占一棟二層小樓就算了,還有院子,院子裡還有棵大樹!”
譚傑走到院門口,上麵的鐵鎖居然是斷的。他很想仔細地拿起來研究一下,但是他不敢碰。
“白先生!”
白計安戴上手套後走過來,他拿起鐵鎖斷掉的部位,非常整齊的橫切麵,明顯是剪鎖鉗的傑作。
白計安遞給他一副全新的手套和證物袋,“戴上,把他們收起來,上麵可能會有指紋。”
譚傑震驚之餘還不忘手裡要乾的活兒,“你不會還能驗指紋吧。”
看起來隻要有人能賣,白計安也絕對能買。
“普通人可以送到當地的司法鑒定中心自費,不過我不需要,我有人脈。”
白計安抬起頭。深灰色的大門右側,貼著一張破舊的白紙,上麵是邢佳麗說的,吳越希大夫的留言。
“大上個月的27號。”譚傑簡單一算,“已經38天了!”
“而且沒有回來的日期。這點更奇怪。”
“真的!一般開門做生意的人,一旦休息一定會標好從幾日到幾日,這很明顯有問題啊!”
譚傑回頭環視一圈,從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一帶都是獨門獨院的小樓房,一共也沒幾戶人家,比較靜謐,就連馬路上也沒什麼人出現。
手裡被剪斷的門鎖,門上破舊到卷邊的通知,突然失聯的牙醫。
譚傑忽然感覺背後一陣陰風吹過,刺得他脊背發涼。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白計安,很沒出息地下意識向他身後躲了躲,“不會死了吧。”
“進去看看。”
白計安輕推鐵皮,邁開長腿從左側的小門鑽了進去。
獨留譚傑在門外進退兩難。
突然,身後突起一陣粗劣嘶啞的啼鳴。轉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他們身後的院牆上竟然落了兩隻通體漆黑的烏鴉,正用四隻冒著幽光的眼睛盯著他!
真是不祥之兆!
譚傑哪裡在市中心見到過烏鴉?一時間,全身上下,頓時雞皮疙瘩四起。
他扯開嗓子,顧不上男人的麵子,衝著白計安消失的方向大喊“等等我!白先生!”
“彆進來!”
譚傑立即刹住車,停在院中間的的大樹下。
白計安從陰暗處背光走出來,他站在門口,神情嚴肅,“你確定要進來嗎?”